“來。”清河王比白珩煜年長幾歲。
他想,這小將軍生得稚嫩年輕,想來也只有蠻力,他是西域第一高手,難道還能被他勝去了
他看不慣白珩煜,只想著在比武場上尋個機會,讓他重傷。
白珩煜守在裴華裳面前,他沒有回頭。
他知道裴華裳不會阻止她。
她不會擔心他的安全,她只會因為他有了這樣“爭氣”的行為而感到興奮。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位個子小小的大公主心里都在想著些什么。
裴華裳騎在高大的白馬之上,她的細眉微蹙,但還是高聲道“那就這么定下了。”
“清河王,白小將軍,我會為你們定下比武的場地。”裴華裳挑眉說道。
“我還會邀請西域的大使與鴻羽軍的諸位將士,一起來觀看這場比武,若能讓他們學到一招半式,那也是極好的。”裴華裳挑唇笑了笑。
這樣一來,清河王就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白珩煜攥緊了自己手里的韁繩,裴華裳此言一出,分明就是在他身上下了賭注。
若他輸了,不止是他自己受了傷,她也會因此受人嘲諷。
她用自己的臉面與聲望,去賭他一定會勝利。
白珩煜知道裴華裳最在意的東西是什么,她敢這樣賭,就代表她篤定他
一定會贏。
她對他是如此的信任。
白珩煜有些肅然的面容上出現些許笑意。
他定不辱命。
這場云都城外的邂逅,促成了鴻羽軍內部的一場比武。
裴華裳信任白珩煜,也信任自己的眼光,所以她直接在他身上押滿了賭注。
比武場外,人頭攢動,西域來使與鴻羽軍的將士各占一半,這場比武,誰輸了便是身敗名裂。
白珩煜堅定地看著比武場中央的清河王,手執銀槍,沖了上去。
在很多年之后,他曾經與裴九枝在訓練場里比試,裴九枝只用一把未出鞘的劍,將他逼得退無可退。
但那其實是白珩煜一生中輸了的唯一一場比試。
后來的裴九枝也知道,白珩煜能在他手中堅持這么長時間門,他的武學已經登峰造極。
裴華裳在萬千俗品中,一眼便能看到其中的珍寶,看物品是如此,看人也是如此。
她能喜歡上的,或許不是世間門最優秀的人,但一定是最適合她的人。
所以,在這一戰中,白珩煜即便在清河王毫不留情的攻擊之下受了傷,但他最后還是將染血的銀槍抵在了清河王的喉下。
那鋒利的槍尖只要往前一寸,便能取走清河王的性命。
而驕傲自大的清河王,此時的身子也害怕地顫抖了起來。
白珩煜的身形搖搖欲墜,他終究還是收了銀槍,西域的人死在這里,會對云都不利。
在收回銀槍之后,他的身形似乎是失去了支撐,往后倒去。
此時的裴華裳義無反顧地從主位上站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提起裙子,奔了過去。
她在夕陽下的比武場里,直接將白珩煜倒下的身子緊緊抱在了懷里。
“你”裴華裳低眸看著自己懷里的這位小將軍。
她的眼眸里映著他堅毅俊朗的面龐
一種巨大的喜悅之意涌上心頭她似乎發現了自己很喜歡的寶貝。
但是,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莫名的酸澀之意,她不敢去看他身上的傷。
白珩煜低垂著眼,他以為裴華裳會說“你做得好。”
但下一瞬,他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仿佛是渺茫的希望被點燃。
裴華裳問他“白小將軍,你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