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除去與海國的戰事外,四方戰亂基本平定,官家意欲收權,掌握重兵的盛家就成了他最大的威脅。
雖然卸磨殺驢的事屢見不鮮,可溫雪杳還是不免為此感到一陣心寒,曾經為皇室打天下的將領,在戰事平定后卻被官家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委實令人唏噓。
但她似乎也因此隱隱明白了什么。
看來若要想扭轉溫家上一世的結局,僅憑逃避是遠遠不夠的,還得想別的主意。
溫雪杳一時想的出神,就沒注意到寧珩喚了她兩次,直到對方的手指觸了觸她的臉頰,她才回神看他。
寧珩抿了下唇,“阿杳,我將此事告知與你并不是想讓你為此憂心,只是在某些事上,怕你不懂才想的給你提個醒。至于旁的事情,都有我在,你是我的夫人,岳父與舅兄是你的親人,自然也就是我的。”
溫雪杳心中一暖,懸著的心像被人捧在手中,細膩的安撫起她不安的情緒。
在這樣溫柔的坦誠相待下,她的目光也不由變軟。
寧珩溫柔地模樣,真的很難讓人不為之心動。
溫雪杳覺得,若再這樣下去,自己遲早陷入溫柔鄉中。
她定定抬眸凝視他,胸腔里燙得厲害。
兩人視線糾纏,不知從哪一刻開始,清明對視的目光竟逐漸生出些許旖旎情緒。
暖意融融的屋子里,溫度不斷升高,寧珩突然捧起溫雪杳的下頜便將吻落下來。
溫雪杳只覺呼吸逐漸急促,而氣管里的空氣卻愈發稀薄。
察覺對方將手掌緊緊貼在她腰間,且那雙手隱隱有向下的趨勢,溫雪杳臉一紅,小手抵著對方胸膛擺出一副拒絕姿態。
她強撐著最后一絲清明,找回底線,“不行,阿珩哥哥,不能在這里,去床上。”
斷斷續續的囈語聲從兩片緊密相印的唇縫中溢出,寧珩理智回籠,壓下心中的躁動。
還不能太過,否則會將人嚇到。
這樣想著,他俯身將埋首在自己懷中的少女一把抱起。
騰空的瞬間,悶熱的屋內傳出一聲驚呼。
緊接著,溫雪杳攥著寧珩胸口衣襟的手愈緊。
就在身前人抬手拂下床帳前,她閉著眼小聲提醒“阿珩哥哥,蠟燭。”
寧珩喉結一滾,視線落在少女嬌艷的臉上,猶豫良久,啞聲道“杳杳,今夜可不可不熄蠟燭”
溫雪杳的心霎時一亂,手心汗水濕成一片,她強忍著羞赧咬住下唇。
在僵持的寂靜中,她險些要抵擋不住,羞憤欲死的做出妥協。
但就在她心中的防線潰散之前,單推屈膝跪在床邊的人忽而俯身輕吻她顫抖的睫。
溫潤的嗓音克制道“不必緊張,若是杳杳為難便算了。”
說完,不待她反應,便起身熄滅了屋里燃著的蠟燭。
兩人十指交握,少女的手被壓在頭頂上,黑暗中,青年的手背青筋凸起。
他緩緩俯身,遮住春光。
事后,溫雪杳滿身疲憊,沉沉的墜入夢中。
她已經很久沒有再做夢,尤其是自打清楚自己是重生而來后。
這一次的夢,光怪陸離,令人分不清真假。
夢里,她被溫初云丟進破廟、毀掉容貌。
奄奄一息、已經瀕死之時,她竟看到元燁從風雪中跑來,不顧一切地將她擁進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