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一心想的都是只要能與他相敬如賓將余下的日子過好就足夠,有這樣一位夫君,就算不食人間煙火如何,就算沒有情愛又何妨
總歸寧珩已經給足了她尊貴與體面,還應了她是寧府唯一且最尊貴的寧夫人。可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早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寧珩。
而她也發現了寧珩畫中的秘密,知曉了他待自己并非只有敬意,而是心中早就有了自己,且比她原以為的或許還要早不少。
但是她似乎還從未將自己的心意言之于口。
思及此,溫雪杳深吸兩口氣,鼓足勇氣,側耳對埋首在自己頸間的青年道“夫君,有一件事我一直還未來得及告訴你。
什么青年的聲音有些悶,含糊不清。
溫雪杳吸氣,屏住呼吸,“我也心悅你。”
話落,垂首在她肩上的人猛地一顫,狹長的眼睛聚攏一層薄霧,連眼尾都紅了。
他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揚,半晌后又因不可置信而僵住。
這是溫雪杳第一次,同他說她心悅他。
寧珩從她頸間離開,呼吸間滿是少女身上的味道,兩道呼吸糾纏,他看著她的眼眸忽然起了變化。
猶如盯緊自己獵物的惡狼,他近乎狼狽的靠著親吻她,躲避她抬眸看過來的視線。
一開始淺嘗輒止的吻,不知從何時起突然變得失控。
溫雪香被人強勢的壓在馬車一側的木板上,青年寬厚有力的手掌墊在她的腦后。
眼睛閉上,其他感官就被無限放大。身下是車廂顛簸的起伏感,眼前是溺人的深淵,她被青年顫栗
的呼吸牢牢包裹。
除此之外,她聽到嗒嗒作響的馬蹄聲,車輪碾過地面的摩擦聲,青年咬著她唇畔的啄吻聲,以及兩顆心碰撞出煙花的炸裂聲。
然后,車門被叩響,傳來一道冷靜的提醒“世子、夫人,我們到了。”
溫雪杳認出這是寧侍衛的聲音,霎時間,耳邊一切聲音驟停,她呼吸一亂,緊張的不小心咬了寧珩的唇。
青年的臉色似乎變了變,但溫雪杳壓根兒沒心思留意,而是焦急的催促道“夫君,別鬧了小心待會兒被人瞧見。
寧珩卻不似她緊張,反而氣定神閑,甚至有閑情逸致欣賞她臉上的急迫與羞赧。怕什么,我不應,他們沒人敢撩開簾子。
溫雪杳知道寧珩說的乃是實話,可就算如此,她臉上的燥熱也無法減退分毫。被人壓住的唇說話都有些吞吐,可你這樣遲遲不回話,旁人會起疑的
寧珩被她這副緊張的模樣逗笑,停止了親吻,腦袋落在她的頭頂,悶笑道“阿杳,你這樣緊張,好似我們不是正頭夫妻,而是做得什么偷人的勾當。
溫雪杳臉一紅,嗔怒道越說越不像樣話落,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唇畔微腫,她都不用看,就能想到是何等羞人的模樣。
于是小聲自語道“我的口脂一定都花了,都怪你”
寧珩已經松開她,溫雪杳下意識抬眸瞪他,隨即視線頓住,臉比先前更紅幾分。
青年的紅唇瀲滟非常,嘴角還勾著一縷饜足的笑。溫雪杳視線一閃,將帕子按到他嘴角,聲音小到近乎蚊吟,還不快些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