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堪入目的一幅幅畫,拼接組成了一個溫雪杏從未見過的寧珩。愛意瘋狂、偏執、扭曲。以一種她完全無法理解的姿勢,將她強行占有。
完全不是她從前認識的那個,知禮克制,溫潤如玉的寧國公府世子。那些畫打破了他的教養,將赤,裸的的占有欲明晃晃述之于紙上。
就算她能勉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可整整一天,她的心思仿佛都被牢牢鎖在了那間不見天日的暗室中。任她如何掙扎,都無法自救逃脫。
季婉婉與季子焉說了什么,溫雪杏根本沒有心思去聽,她能做的只有配合著點頭。殊不知,她臉上僵硬的笑容,連季婉婉都瞞不過。
季婉婉想問,但又被季子焉攔下,婉婉,我知曉你關心她,但有些事我們注定不好擅自插手。她從始至終只字未提,便是不愿與外人道,所以你也不必專程去問她。
可我還是不放心啊。昨日瞧見好好端端的人,怎么今日卻像是丟了魂兒一樣。
然而對上季子焉那雙暗含警告的眼,季婉婉還是將心頭的不平咽下。“那我們送她回去吧,她這模樣,我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季婉婉皺眉道。
好。半晌,季子焉似又想到什么,淡聲道就由你送她回去罷,我便不去了。季婉婉心思不在季子焉身上,也沒追問緣由。
她扭頭攙上溫雪杳的手,不若今日便逛到這里罷。
溫雪杳不覺有異,因為她的心思也不在這里,只按照應有的反應接了句不是說還想逛逛上京城中的脂粉鋪子么,就在前頭不遠,怎么突然就不想逛了
季婉婉佯裝揉了下腿,今日委實走累了,下次罷。
溫雪杳頓了下,也沒再勸,實際上她也有些乏了,方才逛完珍寶鋪子后就有些想回去了。可是一想到回去便要面對那人,心里又有些發怵,不知該如何應對。
一番糾結下,溫雪杳還是咬了咬牙,應道“那就下次再帶你去看。”說完,她將方才逛珍寶鋪子時買的一件玉骨扇讓小暑交給季子焉。季子焉手捧著骨扇,稍顯差異,這是
上次不是說要給子焉哥哥補上一件禮,這便是了。溫雪杳淡聲道。
季子焉聞言點了下頭,也沒再多言,回以一禮,目送她坐上馬車。然后才拍了拍季婉婉的肩,囑咐道你將人好生送回去,馬車也留給你,等你回時用。
兄妹兩人今日是同乘一輛馬車出來的,季婉婉不懂明明他可以跟著同去先將人送回寧府,偏他非不去,寧愿自己一人回去。
她知曉季子焉打定的主意便不會輕易改,于是也沒有多勸,緊跟在溫雪杳身后上了寧府的馬車。
溫雪杏見緊隨其后的人微微怔了一息,許久才勉強擠出一抹笑道“婉婉姐姐,你怎么來了,是還有話同我說
溫雪杳沒讓馬夫駕車,兩人便坐在馬車里停在路邊說話。
不是,是我兄長見你今日憂心忡忡,才讓我將你安然送回府。
原是這樣,那你兄長呢邊說著,溫雪杳點了下頭,正準備掀開車簾往外看時,又因季婉婉的話打消了念頭。
雪杏妹妹不必看了,兄長他不與我們同行。溫雪杏聞言也沒多問,只出聲讓車夫回府。
等馬車駛出一截路,溫雪杳才抬頭看向一路上都不似往常那般多話的季婉婉,淡聲道“婉婉姐姐,你怎么不問我今日憂心忡忡是為何
這實在不像季婉婉,若換了往常,她早忍不住開口逼問了。
季婉婉嘆了一聲,還不是我兄長說莫要擾你,說你多半是不想說的,便囑咐我克制些,勿要多嘴多舌。
溫雪杏抿了下唇。
所以,
雪杳妹妹你現在是想主動同我說了季婉婉眸子閃了閃。溫雪杏搖頭,抿著唇沒說話。
季婉婉輕嘆一聲,顧及兄長叮囑,自然也要收斂幾分。等馬車抵達寧府,季婉婉才跳下馬車,同溫雪杳揮手道別后,鉆上另一輛一路尾隨在后的馬車。
大大
寧十一離開,書房內重歸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