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槐面容陰鷙地看向穆青,淡淡一笑,雙手負在背后,朝著大殿之外走去,搖頭道:“一個瞎子,又懂什么名與利?”
他身形走到大門口,突然回過頭來,雙眸之中,重瞳隱現,尤其是左眼,似是有一條金色的小蛇在游動一樣,一抹金光,從瞳仁之中微微一閃。
無形的力量勃發。
穆青只覺得一股異力用來,才來得及用拐杖一檔,轟地一聲,拐杖炸裂開來,他整個人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大殿后方的石壁上,一口鮮血噴出來。
“你……”張三握住了手中的牛耳尖刀。
齊槐微微一笑:“大月還剩下幾個蝦兵蟹將,就不要瞎逞能了,不然,死一個,少一個。”
說完,揚長而去。
張三面色憤怒,但是,卻又不敢再說什么。
大月殘軍,經歷了這一場磨難,真的是死一個少一個,任何的犧牲,都要有價值,齊槐的實力太強,硬拼只是送死,毫無把握,他不能做無勝算之爭。
穆青畢竟是半圣,略微調息,就緩過神來。
“大人的情況,有些不對。”張三擔憂地道,這些日子,他看到李牧的狀態,似是入魔一樣。
穆青點點頭,他眼盲心明:“大人資質無雙,只是修煉太過于快速,戰力太強,但畢竟太過于年輕,實力增長太快,心境就有些難以匹配,修力者,不修心,最是容易入魔,卻不是通常武道所說的功法走火入魔,而是心魔。”
張三道:“那可如何是好?這心魔,若是度不過,會如何?”
穆青道:“心魔度不過,于修為無礙,不會衰減,但會如行尸走肉一般。”
“大人會度過嗎?”張三皺眉。
穆青道:“會的吧。”
他的語氣不太肯定。
“需要多久時間。”張三又穩不住問道。
穆青擦了擦嘴角的血,道:“這就難說了,看大人自己能否相同,或許一瞬間頓悟,或許數十年,心魔之悟,在于己身,與修為無關啊。”
張三嘆了一口氣。
大月國為何就如此多災多難啊。
“各方挑戰的事情,先不要和大人說了吧。”張三道。
穆青點點頭,道:“是啊,有些事情,你我都得扛著一些啊,哪怕是有些難。”
“城中的各大宗門、世家的人,是越來越多了。”張三道:“得想一個辦法,否則,這些人開始試探,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難啊。”穆青嘆息道。
而這時,距離龍城關三百里之外,虎踞城的一個小巷子里,一聲微弱的嬰兒啼哭,從坍塌的閣樓石板下傳來,引起了正在收斂尸體的李牧注意。
他掀起石板,看到下面,一個已經死去的婦人懷里,虛弱到了極點的一個女嬰,正在用生命最后的力量,發出哭喊,拼命地吮吸著母親已經僵硬的乳.房,吸出來的是血水……
李牧整個人,一下子如遭雷劈。
他立刻,就將那女嬰,抱在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