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現在對我來說”陳子輕有氣無力,“算了算了,你都不記得了,說了也是白說。”
他蹭著墻走“我不餓,你午飯沒吃嗎”
馬強強默默跟在后面“我一下班就去醫院看你了。”
“那你去拿你的飯盒吧,我在樓梯上坐一會。”陳子輕說完就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里,原主也是被鬼嚇死的吧。他就說怎么嚇成了那樣子,是鬼就能說得通了。
鬼誰不怕。
陳子輕去東邊樓梯口坐下來,鬼這個爆炸性的節點出來了,怎么原主死前受驚的畫面還是沒跟著一起出來
可能要等到他看清鬼的真實樣子,知道鬼的身份。
陳子輕揉著頭后的大鼓包望向樓下的工人們,鬼能變成別人的臉,哪個都有可能是鬼變的。
擦身而過的時候,你都不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同事。
陳子輕的臉上沒有血色,還好只有一個鬼,他垂下眼睛看腳上的黃球鞋。
要是一窩,那真的
有人上來了,一雙腳出現在陳子輕視野里,腳上是他熟悉的黑皮鞋,他抬頭。
底下那層樓梯上面,宗懷棠手上托著寶貝帆船,沒有表情地看了他幾瞬,越過他踏上樓梯。
宗懷棠人已經到走廊中段了,背后的嘈雜腳步聲里依然沒有半死不活的那串,他沉了沉臉,返回到樓梯那里“還在那坐著干什么,去給我開門。”
陳子輕沒有動。
宗懷棠冷漠道“都能自己從醫院走回來,現在又不行了我沒有時間門跟你浪費”
陳子輕說“謝謝。”
挺會拿捏人的情緒,這么及時的道謝。
宗懷棠扯了扯唇角,換個人面對這一手,就該被拿捏了。
陳子輕按了按抽筋的手指“你在醫院穿的那身呢還沒洗的話,就讓我洗吧。”
宗懷棠笑道“我哪敢讓向師傅給我洗衣服,別拿個肥皂就暈了。”
陳子輕“”
“能不能起來”宗懷棠的笑意說收就收。
“這就起。”陳子輕慢吞吞地說。
宗懷棠看他起身起了一兩分鐘,直接就上手去拽他,一路把他拽到207門口“鑰匙。”
陳子輕從褲腰上拿下鑰匙開門鎖,他把門打開,正對著他的床就一點遮擋都沒有地撞進了他眼簾。
以及沒有拖床單的床底。
那一霎那間門,昨晚在里屋用掃帚搗床底過程中的阻礙感就竄了出來。
他的眼珠往右轉,老式洗臉架靜靜立在那里。
之前閉眼洗臉感覺前面站了個人
宿舍里面不干凈
陳子輕鑰匙拿不穩掉頭就要跑,他抖動的腿一滯,整個廠都不干凈,能去哪。
鬼害死了原主,就不會再害他了吧。
廁所里不就是證明嗎。
陳子輕安慰著自己,他一見宗懷棠放下帆船就走,趕緊追上去。
宗懷棠突然停步,后面沖上來一具身體,重重磕上了他的脊骨,他的太陽穴跳了跳,轉身要吼,入眼的是滿臉恍惚的人,腦門都磕紅了。
“蠢死你算了。”宗懷棠背對門口,日光打在他肩頭,描著他寬闊的肩線,滿是安全感。
陳子輕嘴唇蠕動“我們先出去吧,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