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懷棠很不情愿地去了。
廠花沒跑多遠,她還是摔了,不知道誰遞給她紙,香味撲鼻,她不太敢用,沒見過味道這么濃的紙,怕有毒。
后面有腳步聲,廠花馬上爬起來,用自己別在裙子一側的手絹擦擦臉跟手,轉過身就要溫柔地笑,見到來人,那笑就變成了怨意。
“我以為你是單純的拓展知識,太傻了,我太傻了。”
廠花悔不當初,雙眼空洞地說“我怎么那么傻。正常人誰會想要拓展那種”
宗懷棠猝然冷笑“什么叫正常,什么叫不正常”
“你這就叫不正常”廠花情緒剛失控就趕緊調整,她不能
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態,那不好看,那也不對。
向師傅知道嗎
廠花沒想要答案,問完就說“我去揭發你,我現在就去告訴廠長,我要讓他知道,他的弟弟對一個男同志
說不出口,難以啟齒。
她攥緊手絹“宗技術,我說出去了,別人的口水跟異樣眼光會把你吞了的。”宗懷棠心不在焉地想,自己是怎么暴露的“我無所謂。”
“那向師傅呢”廠花說,“向師傅可是早就盯上了副主任的位子。”宗懷棠微笑“那就請幫忙保密。”
自己不在乎,涉及到另一個當事人,就用了請求。廠花哭了。
宗懷棠見到陳子輕過來,事不關己地撇清“她自己哭的,不是為我,跟我沒關系。”陳子輕眼睜睜看著廠花又跑走了。
有兩根手指插進他的領口,挑出玉佛這玩意兒能保佑你
“能不能保護不重要,這是湯同志的心意。”陳子輕把玉佛從宗懷棠指間扯回來,玉佛一端碰到他的鼻子,他好像聞到了什么味道。
陳子輕再去聞,又聞不到了。
湯小光回家了,等他回來了,還是要想辦法把玉佛還回去,手感光澤都挺像傳家寶。
宗懷棠把陳子輕的腦袋當撐手的,他掃視為了聯誼會練舞的隊伍,突兀道“我哥跟他未婚妻的婚事吹了。
陳子輕驚道“你哥已經醒了”
沒有。
“那怎么吹的”
“我帶那位女士去見了我哥。”宗懷棠說,她愿意等,她家里等不了。陳子輕感慨“挺可惜的,男才女貌。”
“我哥跟我用一張臉。”宗懷棠又不知道怎么不高興了,你的意思是陳子輕笑笑“我純粹是對美好事物的一種贊美。”
宗懷棠瞥過去,直說他是美好的事物不就行了,還要捎上別人。兩人眼神觸碰在了一起,馬上就錯開了。
陳子輕不自在地抓抓后背撓撓前胸“那位女同志還在樓下等著我們呢,我們快回去抬尿素袋。
宗懷棠不緊不慢
地跟在他身后,離他兩步距離網里有大魚了,小魚小蝦是不是就該扔了
陳子輕回頭啊
宗懷棠若有所思“我今天就搬走。”
陳子輕不管三十二十一,先順著他“扔扔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