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橋正有些許不耐煩看我干什么,你不知道自己有點想法就寫在臉上陳子輕摸臉,不至于吧
小正,這是你朋友啊。”病床上的夏父瘦得就剩一把老骨頭了,他吃驚并友善地說,“長得真是體面。
陳子輕一愣,夏橋正剛才進病房不是要把他干過的事說出來啊那他就順著對方的安排走吧,不自作主張了。
于是陳子輕承認是夏橋正的朋友,來看望他的父親。
夏父的精氣神并沒有兒子說得那樣,陳子輕只跟他聊了會天,他的說話聲就弱了下去。陳子輕望著中年人蒼白的臉發愣。怪了,夏橋正給他的感覺像方遠安,怎么他父親就不。
所
謂的隔代遺傳嗎
“快問。”夏橋正彎腰湊到他耳邊,問完就了了這件事,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神神叨叨。陳子輕收起猜測“叔叔,您認識方遠安這個人嗎”夏父搖頭。
陳子輕又問“那裴遠知呢”
夏父這回竟然點了下頭。
“我給小正講過的,我講他是個奶娃娃的時候家里都揭不開鍋,有個叫裴遠知的老人借了我一筆錢,讓我們父子倆度過了很大的難關,只是再也沒見過了。
世上還是好人多。
夏父把這件事講給兒子聽,讓兒子不要忘了恩人,他自己也記到了現在。陳子輕感嘆,難怪夏橋正覺得裴遠知這個名字熟悉。
叔叔,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啊
“好久了呢,有二十二年了。”夏父沉浸在回憶里,“二十多年了,過得怎么就這么快”他忽然像容光煥發,兩片顴骨都紅了些,“你是那位恩人的”
陳子輕說“我不認識那位,我在一個朋友家的老照片上見過他,那是南洋商會的照片,我對那個時期的事情很感興趣,想了解了解,正好夏橋正說聽過裴遠知的名字,我還覺得他跟那位有點像,就以為可能是他的祖輩,想問問叔叔您。
夏橋正看了他一眼。
不是祖輩,哪能是祖輩啊,也不像,眼睛鼻子嘴巴沒有一處像的。夏父有些失望兒子帶過來的不是恩人的后代,精神萎靡了很多,小正聽過是因為我說的啊,說了很多遍了
不好意思,叔叔,是我搞錯了。
陳子輕算了算,二十二年前的話,方遠安也有一百歲往上走。
可他九十多歲的時候回國,之后就在譙城失去蹤跡了,傳言他死于某個仇家手上。這么說他并沒有發生意外,還帶著舊名字去見夏父了。起碼之后的二三十年里沒有。陳子輕打聽相貌。
夏父呢喃“我記得那是一個很和藹的老人,很親切,身子骨也不錯,給我的印象是會很長壽。
陳子輕摸摸腦后的發尾,看樣子不是老怪物,是個人樣,尸油的原因吧。
那方遠安現在極有可能還活在世上,提心吊膽地享用著
違背道德倫理,不符合大自然規律的壽
命。
夏父笑道“小正的名字是他取的呢,橋正橋正,多好聽。”陳子輕也笑了下“確實好聽。”夏橋正耳根微熱。
陳子輕附和了句就想自己的事情了,方遠安跟富家千金有三個孩子,老二失蹤了,夏家父子肯定不是老二的后代。
不然方遠安也不會用裴遠知這個名字。
裴遠知代表什么,他代表夏子的婚姻,夏子的愛,夏子為他拋下親人私奔他鄉,懷孕生子,磕磕絆絆做生意時的依偎陪伴,和他的背叛。
所以裴遠知的身份,只會跟夏子的一切有關。
而裴遠知跟夏子有一個兒子,跟夏子姓,這是夏大爺說的。那按照年齡推算,夏父應該是他們兒子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