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從前事,就不要拿到今時說。
魏
之恕不愛聽這割裂歲月的話,他的不快在心底漲滿溢到了臉上,卻在對上管瓊清冷如月的眼后,硬生生咽下了那股攻擊性。
這來自大師姐的輩分碾壓。
師姐弟二人沒料到秀才不在雜耍班子四周,不知何時離開的,去了哪里,他們在幾條大街和多個
小市上好一通找,最后在一條深巷找到了曹秀才。
魏之恕沖上去尖酸地謾罵。
管瓊拉不住魏之恕,她不得已地取下發髻里的碧玉簪,在他手臂上戳了一下,這才讓他在刺痛中恢復些許理性。
魏之恕揪住曹秀才的長衫前襟,眼睛駭人地瞪著,氣憤難耐“你不說個跑來這兒的理由,我弄死你。
曹秀才精神恍惚我在看張家門口的那一對石獅。
魏之恕
大師姐,你聽到了吧,他是在找死,那我怎么也得成全他,
手臂又被戳了一下,魏之恕扭曲著臉委屈上了,他的大師姐并未為戳的兩下道歉,而是問曹秀才為何看石獅。
曹秀才輕聲道當真是氣派。
師姐弟都有點意想不到,他們會從秀才嘴里聽出這番話。
大戶人家不都這樣。魏之恕瞪著眼前的窩襄樣,小師弟竟然與他交好數年,腦子長泡了。
魏之恕平時不看曹秀才還好,一看就不順眼你把他放在你那里的銀錢用哪去了曹秀才的臉色白了白。
“我跟他相識多少年,天底下了解他的人,我說第二,沒人好意思說第一。”魏之恕冷笑,別以為他替你瞞著,我就猜不到。
他算了,不代表我也能算了,老實交代曹秀才結結巴巴魏,魏兄,我先回照元街。管瓊插話。
曹秀才如溺水的人露出水面喘上氣,他舉止文氣地撫了撫被揪亂的衣襟,感激地對著管瓊作揖管姑娘,有勞你們來尋我。
“是小師弟的意思。”管瓊眼神警告魏之恕,朝曹秀才道,走罷。
陳子輕拽著邢剪去找秀才的路上碰到了管瓊三人,他們在街上買了些吃食就回去了。魏之恕除外。
不知他后來上哪玩去了,夜里才回義莊。
陳子輕被他身上的胭脂水粉味給熏得打噴嚏二師兄,你去喝花酒了“喝什么,我不是犯雞瘟”魏之恕脫著外面穿的短衫麻褲。
陳子輕噎了噎那你的衣服上怎么有那么重的魏之恕沖他一句少管閑事。陳子輕把被子一卷,我還懶得管你呢。
魏之恕去井邊打了一桶水,拎著去最右邊的小屋沐澡,他今日去見姜明禮,被對方帶去了較為私密的庭院,那是一個烏煙瘴氣的世界,驚心動魄的世界。
從小公子,護衛,到伙夫,全是清一色的俊挺男子。
姜明禮將喜好與隱秘暴露在他面前,問他是何想法,反不反感,他明白姜明禮的試探。如果他反感,姜明禮會笑著讓人送他出門,背地里派人給他套上麻袋,將他打個半死。魏之恕端起盆子里的水澆到肩上背上,他把隱疾告訴了姜明禮,對方仗義地說要幫他醫治。先不論姜明禮是不是想和他滾作一團,姜家的錢權能利用上不是壞處,所以還是要來往。魏之恕一只手撈起來團了團,一只手拿過自己的那塊香胰子打了兩遍,搓搓洗洗。其實他的頭能抬起來了。
就在連續喝了幾日師傅買的鹿鞭湯以后。
去年他會被小師弟嚇出心理疾病,是因為小師弟發出尖細刺耳的大喊大叫,像看到什么臟惡東西的樣子刺激到他了。
要知道在那之前,小師弟一直視他作這世上最重要之人,他亦是如此。
最親之人猛刺的一刀,在他的粗鄙欲望上留下了一道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