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的夜里,天邊斬下一道白光,那一片區域亮如白晝。出來上茅房的魏之恕見此情形追著白芒去查看,他返回義莊敲擊師傅的屋門“師傅,有棵桃樹被雷劈中了,我不清楚年份。”
一門之隔,傳出邢剪渾倦的聲音“哪棵”
魏之恕道“林子南邊那棵。”
“至少上百年。”邢剪掀開濕熱的被褥,“快去撲火。”
上百年魏之恕的呼吸快了幾分,他喊醒管瓊,二人背上梯子,提著木桶跑了。黑狗一會看他們跑的方向,一會看關著門的小屋,腦袋扭了幾遍,還是趴回去給小主人守門。
屋里,邢剪摸了把被褥里的少年背脊“我去一趟。”
“我也去幫忙。”陳子輕要起來,被邢剪按回去了,“你腿都在顫,下個床都成問題,能去哪。”
陳子輕拽著邢剪,借他的力量坐起來,他扶著腰揉了揉“人多力量大。”
揉腰的手被握住,拿開,寬大許多的手掌攏上來,寸寸揉他酸軟的腰,他吸著氣抱怨。
“是師傅不對。”邢剪忽然側目,“不用擔心撲火的事了,要下雨了。”
桃樹從頂端劈開,中間竄出火光,燒起來了。
管瓊跟魏之恕架梯子,兩人配合著潑水撲火,忙到灰頭土臉也沒把火撲掉,還是一場春雨幫了他們。
邢剪拿著幾根粗麻繩過去,和他們一起,冒雨把桃樹劈開的兩半捆綁起來,打上結。
魏之恕筋疲力盡“師傅,能活嗎”
邢剪拍樹“能活。”
“接下來你們輪流看守,”他瞪了眼隔著距離跟在他后面的黑狗,“還有你。”
阿旺耷拉著個舌頭叫了聲,似是在說好。
燒焦的桃樹長出了新芽。
邢剪盤算如何使用木材,義莊的老破桃木劍驅邪效果不理想,只能圖個心理作用,他要換一批桃木劍震在靈堂,還要給二個徒弟一人打磨一副驅邪手串。
但在這之前得找個黃道吉日砍樹藏起來,或是運走。那夜雷擊,鄉里不少人都看見了,早就傳開了,附近道觀和還沒走的道士不會不希望拿走木材做令牌,做五雷鎮尺,什么都不做,販賣都是一筆橫財。
他這義莊被貓貓狗狗盯上了。
懷璧其罪。
邢剪才等到最近一個合適的日子把樹砍下來,當晚就有一批江湖上的人來義莊偷取,不知道哪冒出來的一伙人出面阻止。
從他們時刻關注魏之恕安危的這一現象可以判定,他們是姜家人。兩撥人在義莊交手。
邢剪一腳踹在搶走錢箱的人,陳子輕眼看一道寒光朝著他后心斜砍下去,身體先大腦一步撲上去用胳膊替他擋住。
陳子輕慘叫著軟倒在邢剪身上,有種胳膊就剩一點皮肉掛著了的錯覺,他痛得嘴唇哆嗦,要不就在這個時候走吧,趁這次意外“受傷死去”。
還沒成親。
那又怎么樣呢,成親以后也沒個合適的時候,永遠都沒有合適的時候。
怎么都不合適,怎么都遺憾,長痛短痛都是痛。
不如現在就走。
儲存感情線的申請沒拿到。
沒拿到就沒拿到吧,順其自然好了啊。
可是劇情線走完的通知都沒下來,走完還要等感情線的終點,不是填了答案就能走的。
不一定,處女作跟后期作品有變動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