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來第二個近兩小時了。
房門從里面打開,季易燃一頓,他睡袍前襟松散,半露的胸肌上依附著些許水珠。
陳子輕把到嘴邊的“你怎么不進來”吞到肚子里,真的別色誘我了,收起你這套吧,求求了。
“你洗個澡洗這么久,”陳子輕轉身,“我還以為你暈在里面了。”
季易燃跟他進房間“睡覺嗎”
“睡吧。”陳子輕走到床邊,他偷看一眼季易燃,踢掉拖鞋爬上了床,一路爬到最里面,想想又爬出來,問了聲,“你喜歡睡里面,還是睡外面”
季易燃的視角,心上人跪在床邊,雙手撐床仰望他,只手就能整個圈住的脖頸拉長到脆弱弧度,眼尾下垂泛著困倦的生理性水光,微微紅。
沒有低劣輕佻的蓄意勾引,只有虔誠和率真。
看過來的時候,瞳仁都是他。
“你發什么愣啊。”陳子輕重復了一遍。
季易燃沉默地將身前的睡袍理了理,聲調蔓上可疑的沙啞“我睡床外面,我睡覺不亂動。”
“那我去里面。”陳子輕掉頭往里面爬,他的屁股莫名感到一股涼意,沒回頭地迅速鉆進被窩里。
啊呀。
季易燃看起來很恐怖的樣子,像能把他死死釘在床上。
陳子輕平躺著“關燈。”
不多時,房里陷入黑暗,季易燃掀開旁邊的被子躺了進來。
陳子輕白天應付那些達官顯貴的時候,生怕出錯引起季常林不滿,所以他始終繃著一根筋不敢大意。這個時候他沾到枕頭,睡意爭分奪秒地啃爛了他的意識。
身邊的青年氣息不太對,含有一股隱忍的紊亂。
陳子輕太困了就沒管。
直到青年屈腿把被子撐起一個包,時不時地傳出悉悉索索聲。
陳子輕想忽視都難,他面朝墻壁問“你哪里不舒服嗎”
季易燃慢聲“沒有不舒服。”
“撒謊是吧”陳子輕佯裝生氣地言之鑿鑿,“季易燃,你今天敢對我撒謊,明天是不是就要背著我在外面養小情人”
身后的人連氣息聲都沒了。
陳子輕怕自己玩過了,他正要轉身解釋,一只手按上他肩膀,五指不輕不重地扣住。
再是手的主人湊近他,喘聲落在他耳朵邊,低得近似呢喃聲中帶有難以啟齒“打太久了,有點疼。”
陳子輕腦子還不太清醒,打什么打豆漿嗎,他后知后覺季易燃所指,臉一紅“你沒涂藥啊”
季易燃弓著腰,額頭抵著他肩胛骨,輕輕搖動。
陳子輕哭笑不得地爬起來“燈遙控在哪,你開一個燈,我看看你傷得嚴不嚴重。”
季易燃維持著蜷縮的姿勢,一動不動。
陳子輕說“不給看就算了。”
“給看。”季易燃握他膝蓋,“是你的。”
陳子輕撇著嘴想,怎么整得跟猥瑣老金主欺負純情男孩子一樣。
等床頭燈亮起來,大季易燃進到陳子輕的眼簾里,他倒抽一口涼氣,什么好笑的想法都沒了。
“你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睡覺”陳子輕不敢置信地瞪著面紅耳赤,只顧著害羞的青年。
季易燃抿起唇“我本來想去沙發上睡。”
“我說的跟你回的是一碼事嗎”陳子輕氣哼了一聲,他瞄一眼季易燃,又瞄一眼,心驚肉跳地咽了口唾沫,心說青筋還真是多。
像生命力爆炸到溢出來的樹干,脈絡盤虬,夏日炎炎熱氣騰騰。
陳子輕抓起被子蓋住大季易燃,又在被子碰到前一刻及時剎住車,擦到點都疼,這輩子沒法蓋。
“你等我一會。”陳子輕跨過季易燃下床去客廳。
雖然季易燃紅彤彤,但恢復成原色的話,應該也是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