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從簍子里拿出一個柿子,他發現柿子頂的殼上有小白蟲,隨便吹掉。
“干嘛亂撒氣。”陳子輕揪掉柿子頂的殼,沿著一處撕下來一塊柿子皮,他吃掉上面的肉就把皮丟掉,將露在外面的一塊鮮紅果肉送到他唇邊,“啊。”
梁津川下意識張口。
陳子輕見他吃了點,笑問道“甜不甜”
梁津川口是心非“不甜。”
“明明就甜死了。”陳子輕吃剩下的,“明年早點摘,拿鉤子鉤下來放米缸里捂著。”
這兒沒米缸,只有米袋子,也能塞進去捂。
陳子輕吃了幾口,再次喂梁津川。
梁津川一副挑剔喂來喂去太過肉麻的樣子“簍子里多的是。”
陳子輕言之鑿鑿“那些都比不上我手里的這個,我吃的,一定是最甜的。”
梁津川唇一彎,淡笑“老婆,放過我吧,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陳子輕瞪過去。
轉而一驚,剛剛梁津川讓他放過自己,算不算標注任務4啊
少個哭。
陳子輕氣餒地在心里嘆口氣,惡狠狠地吃了一大口柿子,弄得手上都是。
“咔嚓”
梁津川拍下了這一幕。
陳子輕害羞“怎么突然拍我啊,我都沒準備好。”
梁津川收起手機,不咸不淡道“準備什么,你又不能變張臉。”
陳子輕“”
看吧看吧,我就
知道梁津川恨死我這張臉了
“在想什么”梁津川湊近他,偏過頭,吃掉他嘴邊的一點果肉,“少胡思亂想,我愛你的所有。”
陳子輕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他訥訥地“噢噢。”
年前沒有別的事了,這個年平平淡淡地過去,年后陳子輕繼續他的收租大業,偶爾幫梁津川打兩下航海船只的方向舵。
三月份的時候,梁錚出現在陳子輕面前。
上次見面是在酒會上,后來他們就沒見過了,連過年都沒一塊兒聚會,只發過幾個短信。梁錚搞裝修忙起來不要命,也會全國各地的接生意,陳子輕就沒多想。
這次見到梁錚,陳子輕才發現他可能出了事,因為他整個人沒了意氣風發的瀟灑與豪邁。
面對陳子輕的詢問,梁錚直截了當道“我破產了。”
陳子輕驚疑不定,手上的杯子放回了桌上“怎么回事啊”
“說來話長。”梁錚搔了搔頭皮,習慣性地叉開腿,抖了抖,“我長話短說。”
接著就把剝好的一把瓜子丟進嘴里“我跟你吐槽過的那富家小少爺,就是酒會上黏著我的那小子,他十八九歲,還是個孩子,叫我叔。”
陳子輕恍惚地想,他也三十多了,他都三十多了。
“當時你眼神示意我搭理那孩子,我知道你指著我事業愛情雙飛,可是,”梁錚說到這,鐵青著臉咒罵了句,“她媽的,老子讓他坑慘了。”
“要不是他,老子的公司也不會倒閉”梁錚字里行間都是咬牙切齒的憤恨。
陳子輕很詫異,他沒想到梁錚破產的源頭跟富家小少爺有關。
那小少爺有個舊情人,是個有背景的人物,捏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公司老板,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甚至都不用親自動手,那些討好巴結他的人上趕著效力。
舊情人看不慣小少爺熱臉貼冷屁股的追求一個處處不如自己的男人,還是個農村出身的大叔,有損身價。
梁錚就這么被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