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第一反應是,周今休這只手少了什么。
什么呢。
陳子輕噴完藥的那一刻,腦中閃過靈光,是繭子周今休的掌心似乎應該有繭子,不對,是手指上
那股沒來由的沖動過后,陳子輕一頭霧水,真是莫名其妙的感受。
“今休,可以了。”陳子輕扣上噴劑的帽子。
“謝七爺抬愛。”周今休整理西褲腿,他的襯衫紐扣沒扣到頂,隨著他彎腰前傾上半身的動作,后領口里一塊顏色若隱若現。
秘書還有紋身啊。
挺大只的樣子,可能把整個背部的面積占據了大半。
藍色。
海洋嗎
陳子輕的關注點一會往這兒跑,一會往那兒跑,他走著神,沒注意到周今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七爺早點休息。”
陳子輕的視線從下到上“嗯,你也早點休息,缺什么跟傭人說,直接找莊矣也可以。”
“好的。對了,七爺,您沒事還是少玩為妙,免得哪天傷了自己。”周今休指了指桌上的黑色皮鞭,“再者說,七爺您每晚都要抽矣叔,萬一再出現今晚的情況,從正面抽,把他的眼睛抽到了,那您不得心疼懊悔。”
陳子輕抿嘴笑出淺淺的酒窩“今休說的是,我后面確實該注意,皮鞭不是誰都能玩好的。”
“嗯。”周今休和他提了事故相關。
陳子輕聽完靜默了會,突兀道“你會玩皮鞭嗎”
周今休并未露出被上司促狹打趣感到冒犯的神色“屬下沒有那嗜好。”
陳子輕點點頭“你明天請假吧,等臉上的鞭痕消了再去上班。”
“納屬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周今休道。
陳子輕忽然對著他高挺卻又不強行端著的背影喊“今休,白天你下水救我這事,我記心上了。”
“七爺有心了。”
年輕人回了一句就打開門。
陳子輕把皮鞭拿起來把玩把玩,周今休身上找不出一絲一毫有可能被馴化過的痕跡,他背后能有主子嗎
會不會是原主沒搞清楚啊
周今休出了房間,他理著袖口往前走,察覺到什么,抬了抬眼。
莊矣立在大盆綠植旁,目光落在周今休面頰的鞭痕上面,皺了皺眉“少爺平時都抽后背,今晚怎么”
周今休思索道“后背抽膩了吧。”
莊矣沒言語。
周今休問道“矣叔不在房里陪妻子,怎么站在走廊”
莊矣聽周今休提起他房里的那位,不著痕跡地閃過厭煩“睡了。”
周今休不再多問,他走到立在原地的莊矣身旁,擦肩而過時聽見對方說“需要我給你拿藥”
“不用麻煩矣叔,”周今休說,“七爺上過了。”
莊矣抿著的唇出現一抹弧度“他每次事后也給我上藥。”
“事后”周今休挑眉,“說得跟做完了,屁股讓他捅了,被他扒著擦藥一樣。”
莊矣嚴肅道“周秘書,注意你的言辭。”
周今休聳聳肩“抱歉。”
莊矣轉身問越過他下樓的年輕人“這次的事故,周秘書查了嗎”
周今休腳步不停“初步調查是你妻子的司機前一晚和朋友玩牌,第二天睡覺不足,瞌睡引發事故。”
莊矣說“這件事匯報了”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