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矣詢問道“那少爺怎么說”
他沒發表看法。周今休轉身,想必是心里有分寸,你說是嗎,矣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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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矣溫和道“或許吧。”
“怎么這么不確定,”周今休說,“論誰更了解七爺,矣叔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畢竟你們相識二三十年。”
莊矣緩慢道“了解的程度并不能完全跟接觸時長相等。”
周今休微笑“矣叔謙虛了。”
下了樓,周今休臉上的笑意斂去,他去客房的衛生間,把水池放滿水,腦袋埋進去浸了浸。
直起身時,面上不斷往下滾落水珠,盡數淌進脖頸,打濕凸顯的喉結和領口。
潮濕的額發被他向后捋,眉眼深邃而冷漠,猶如一副精心打磨幾個世紀,歷經風霜雪雨的石雕畫像。
“莊矣搞什么,一股子敵意,拿我當情敵”
爭誰
莫名其妙。
整得就跟人人都是同性戀一樣。
周今休解開襯衫拉下一邊,入目是肩膀上的鞭痕,他陰晴不定地看了一會,沒做處理。
陳子輕不知道他的秘書跟管家進行過短暫的交流,他拿著專用布擦拭皮鞭,沾著一種油擦的,據說能起到日常維護作用,皮革要養,越養越亮,抽起人來就越疼。
擦好皮鞭,陳子輕把它跟藥物一起收進保險柜里,他想到白天的事故,多半是涂犖犖指使的。
司機要么是拿錢辦事,要么是家人工作被威脅。
這事牽扯不到任務,陳子輕不打算追查下去,他精力有限。
陳子輕去床上躺著。
一樓,莊矣在花園吹了會寒冷的夜風才回房間。
涂犖犖興師問罪“被趕出來了”
莊矣把門關上。
涂犖犖抱著胳膊不依不饒“現在他房里是周秘書,你就不被需要了。”
“不是我戳你心窩,莊矣,是你沒把我這個妻子放在眼里,我這么說,你又要提醒我,我們這段婚姻的真實性。”
涂犖犖為了得到回應,什么話都往外說“你既然喜歡他,為什么能看著他結婚,和女人生下孩子,在他身邊看著那孩子一天天長大,長到比他還高,叫你叔叔,更是聽從他的安排娶毫無感情的我為妻”
莊矣用奇怪的眼神看涂犖犖,不明白他是從哪得出的定論“我并不喜歡他。”
涂犖犖既得到了回應,又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他激動到眼睛瞪大“你說的”
莊矣“我說的。”
涂犖犖做了幾個深呼吸“好,你記著你今天說的話。”
莊矣搖搖頭,覺得涂犖犖那副料定了他遲早會反悔的架勢十分滑稽。
涂犖犖咬嘴皮,難道真的是他誤會了,莊矣跟莊惘云僅僅是主仆關系,不摻雜其他東西他回想江邊嘴對嘴渡氣的一幕發生時,莊矣在做什么,是怎樣的表情。
莊矣
被他抓著褲腿站在他旁邊,表情沒注意。
反正沒回頭看過去。
涂犖犖嘴角一松,咧了開來,也是,莊矣只是渣,不是賤。莊惘云都把他估價換取利益了,他怎么可能還有別的心思,不叛主已經是仁至義盡。
想到這,涂犖犖痛快極了,莊矣不喜歡他沒事,不要喜歡上別人就行。
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涂犖犖拉住莊矣的手臂“我們回去吧,我在這里睡不著。”
莊矣告訴他時間“已經凌晨了。”
“那又怎樣,開車回我們的家也就二十來分鐘。”涂犖犖鐵了心要回去,“你是莊園的管家,不是莊園的主人,我在這里沒有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