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給了莊矣一個眼神,他去衣帽間換衣服,對手機那頭的周今休說“那你今明兩天在家休息,第三天看看傷好沒好,要是沒好就接著請假。“
周今休的嗓音有幾分慵懶“謝七爺好意。”
通話結束,陳子輕把手機給莊矣,他任由對方給自己脫睡袍。
莊矣做事有條不紊,睡袍被他掛起來,他拿了一件熨燙好的襯衫,給少爺穿上。
陳子輕看著給他扣扣子的管家,呼吸里是對方的剃須水殘留味道,不冷不膩,頗為清爽。
衣帽間的寬衣鏡很大,鏡面不染塵埃,清晰無比地映著主仆二人。
陳子輕問道“莊矣,你昨晚跟你妻子后來有好好聊嗎”
莊矣“嗯”一聲。
陳子輕困頓地咽下一個哈欠“不管他還是不是暢音的藝人,他都是你妻子,這點是不會變的,不要因為我影響到你們”
啊呀,有茶味了,不能再說了,打住。
陳子輕見莊矣從上到下為他扣襯衫,已經扣到了下面,若有似無地碰到他肚臍,他說“我自己來吧。”
莊矣放下手,退后半步。
陳子輕把扣子扣好,他坐到沙發上穿褲子,看莊矣熟練自然地屈膝蹲下來,為他整理褲腿,穿襪子。
原主生前穿衣脫衣是莊矣親自效勞,包括鞋襪的脫穿,以及里外衣物的清洗。
甚至是這層樓的打掃和整理工作。
在原主的世界,傭人分兩類,一類是莊矣,一類是其他傭人,從小到大都是如此,不曾變動過。
陳子輕登入這世界以后,每天早起睡前都按照原主的生活方式來,由莊矣貼身照顧,起初他很不習慣,現在好多了。他把腿放進另一只褲腳里“去把嚴隙叫來。“
不多時,一身筆挺黑西裝的嚴隙出現在衣帽間門口。
陳子輕在襯衫外套上了白色薄毛衣,這是他自己選的,顏色款式襯得他年輕,也將他眉眼間的清冷減弱,多出些許柔和。他上下打量高大冷冽的保鏢,不容抗拒的語氣道“嚴隙,你今后搬來莊園住。“
沒等嚴隙開口,陳子輕就補充一句“不是有情況才留下來過夜,是每晚都要住在這里。”
青
年薄唇微抿了下,只答出一個字“好。”
早飯期間,陳子輕抑郁上了,莊矣在他旁邊站著,莊予恩坐他對面,他一點心聲都沒聽到,怎么沒事,莊矣就先不說,莊予恩那小子肯定會在心里叭叭的吧,
陳子輕主動找話題“予恩,你那野營活動還沒結束,要趕回去嗎”
莊予恩指他正在咀嚼食物的嘴。
陳子輕莫名其妙。
莊惘云有病吧,不是他說的食不言寢不語嗎,我吃著東西他問我
莊予恩在心里逼逼完,發覺當事人看他的眼神亮晶晶的。
像小鉆石。
他一陣惡寒。
老子上了大學知識匱乏了,這什么破形容。
陳子輕贊同地在心里點頭,我的好大兒,你確實是文化水平退步了呢。
第一道心聲是莊予恩的,這結果在陳子輕的意料之中,相對來說,就那小子心機最淺。
吃了早飯,陳子輕靠在椅背上轉佛珠,早上吃得有點多,犯懶不想動,干點什么好呢,發個顛吧。
于是他讓莊矣去把嚴隙叫來,等到還在莊園的三人湊齊了,就叫他們即興表演個小節目。
餐廳靜得掉針可聞。
陳子輕可不慣著,他一邊把拖鞋里的腳趾頭扣緊做好準備,一邊當場點名“嚴隙,就從你開始吧。”
嚴隙闔了一下漆黑如墨的眼眸,他面無表情地應聲,就地打了一套拳。
陳子輕滿意地點點頭,然后歪了歪腦袋,看向一旁的莊矣“到你了。”
莊矣壓低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少爺,我沒有才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