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屈指敲點桌面,節奏有點不耐煩,也有點主子的威勢“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莊矣周身寂靜。
陳子輕目前走的是一棒一棗方案,他察覺到莊矣的情緒低落,揚聲道“予恩,讓你矣叔想一想,你先來吧。”
話音剛落,莊予恩暴走的心聲就傳進了他腦海。
老子現在死還來得及嗎。
莊予恩苦擰著臉“爸,大早上的,又不是逢年過節,表演什么節目。”
陳子輕說“逢年過節的自然不會少,現在是爸爸突然想看。”
莊予恩走到他身邊,彎腰跟他耳語“可以不表演嗎,我要返回野營基地,沒時間了。”
“不差這么一會。”陳子輕拍拍他的腦袋,“但是你耽誤下去,爸爸會讓你表演兩個節目。”
莊予恩“”
他正要溜,冷不丁地聽見莊惘云說“你可以不順著爸爸的意,長大了有主見了,那就走吧,回老宅和你爺爺奶奶住去。”
又來這招我要不是得看著你,八抬大轎都別想讓我來這鳥不拉屎的莊園。
莊予恩的臉色青紅交加“爸,我聽你的,我乖,節目是吧,行,我來一個讓你高興高興。”
少年熱烘烘的氣息噴灑過來“這樣,我背首詩。”
陳子輕說“好,你播報一下節目。”
莊予恩差點失控地咒罵出聲“隙哥可沒播報。”
陳子輕“從你這開始。”
操,更丟臉了
莊予恩狠狠咬幾下后槽牙,他閉了閉眼,赴死一般,青澀帥氣的臉龐慘白“接下來是莊惘云的兒子莊予恩帶來的一首滿江紅。”
“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
餐廳只有高昂激烈的少年音,裹著濃郁到刺鼻的悲壯。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華城太子黨圈滅了一個太子魂,莊小少爺身還在,心已死。
“啪,啪啪,啪啪啪”陳子輕拍手叫好。
莊予恩從臉紅到脖子,他實在是憋屈,活了十八年,沒哪個時候像此時這么想要掐死莊惘云。
這是能記入里程碑的一幕。
陳子輕表揚道“予恩,你這首詩背得不錯,爸爸很喜歡。”
莊予恩靈魂出竅,年紀輕輕就有神經衰弱的征兆。
陳子輕留意著顛值,嘴角艱難地克制著不翹起來“莊矣,想好你的才藝了嗎”
莊矣沉吟道“我寫副字。”
傭人很快就拿來文房四寶,莊矣提筆在鋪開的宣紙上寫了兩行字“這是少爺教我的,我沒忘,只是很久沒寫,手生了。”
陳子輕看了看,心里莫名地想,不是瘦金體呢。他仔細研究了會,發現也不是他認識的某種字體,八成是原主自創的。
莊矣啊莊矣,你看看,你家少爺怎么對你,你怎么對他的。
陳子輕替原主心寒。
莊矣放下毛筆“少爺,能交差了嗎”
陳子輕說“看得出來,你確實手生了,退步了,你的水平遠遠不止這個程度,你明天開始,每天練半小時字。”
莊矣“是。”
陳子輕發的這個顛價值5,目前最高的。但他不能每天都發,這就不叫顛,叫日常了。
“七爺,屬下出去抽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