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月看了一圈后,小聲慶幸還好我當時是和你聯姻。段柏庭抬眸嗯
她笑了笑“因為你最好看呀。”他沉默片刻,喉間一陣短促的笑。
他性子怪戾,從小被父母寵慣壞了。
凡是他覺得感興趣的東西,不管合法還是不合法,他都要去嘗試一遍。所以雖說如今才二十五歲,卻已經是三進宮。
無論如何,以段柏庭的性子,保持明面上的尊重與禮貌已經是最高禮儀。
段柏庭絕非心善之人,段銜玉可不信他會有如此縱容他人的時候。
說白了,當著祖宗的面作秀罷了。要不怎么說他能成功呢,畢竟誰能考慮的如此周到。
段銜玉咬著煙,冷冷笑了一聲。
宋婉月把毯子掀了,非要縮進他懷里撒嬌毛毯不保暖,我要你抱著我。段柏庭解開扣子,將她裹進大衣。
宋婉月說自己還是第一次來祠堂守夜,覺得挺新鮮。段柏庭聲音低沉不會無聊
她搖了搖頭“以前的話,或許會。但有你陪著我就不無聊。”他微垂眼眸,看她在月光下的那張臉。
指腹下意識地在她的細眉上輕輕描繪,她的骨相不算十分立體,有種小家碧玉的溫婉。眉骨處的弧度起伏不大,與他完全相反。從前在英國時,時常被誤認中英混血。他有著歐洲人的骨相,深邃立體。眉眼又帶著亞洲人的儒雅。
兩種不相符的氣質在他身上相得益彰。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冷漠,加上他本身就是個不茍言笑的人,更是無人敢接近。
而此刻,這樣令人不敢接近的人,卻有耐心的詢問他的妻子“為什么。”
宋婉月抬頭,偏不明說,而是笑著反問他你這么聰明,難道猜不到
心臟微微酥麻,說不清是因為她的笑,還是因為腦海里突然浮現的答案。
分明知曉她不明說,就是連她自己都沒有答案。只是隨口撩撥,讓他去發散思維。
段柏庭擅于洞察人心,可他總是沒辦法看穿宋婉月在想什么。明明她的心思純凈到所有情緒都盡數攤開。好比賭局上的明牌。
他可以猜到任何一個人的底牌,卻唯獨看不懂她的。
到了敬香時間,宋婉月沒辦法和他一起進去。雖說這算是個陋習,不論是性別還是姓氏,宋婉月都沒有資格踏進靈堂一步。
段柏庭將毯子重新給她裹上,不太放心
的又看了她一眼。
直到后者乖巧的坐在那,和他保證放心好啦,我會乖乖在這里等你,不亂跑。如此,他才點頭“我馬上回來。”
他進去后,宋婉月一開始的確沒有亂跑,后來被旁邊的壁畫吸引注意。攏了攏肩上的毛毯,走過去細細欣賞起來。
這祠堂的規模倒是符合“段”這個姓。
雖說被歲月洗滌的過于老舊,但每一處地方的精細程度都在低調彰顯其財力。就說這牌匾題字,出自大家,若是拿去拍賣,沒個八位數都下不來。更別說隨處可見的壁畫和石雕了。
她滿臉震撼地伸手去摸,發涼的石壁讓她有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隨著一道腳步聲響起,一股淡淡的酸味飄來。淡到不細聞甚至聞不到。可對于宋婉月這種挑剔性子來說,氣味方面尤其敏感。
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這個味道,說臭也不算臭,就是令她反感。
下意識地皺了下眉。男人來到她身旁,笑著和她介紹起這石壁的來歷。
宋婉月聽的不認真,最后只粗略得出一條信息。石壁來頭不小。
她意興闌珊地點了點頭這樣啊,那挺厲害的。
大小姐脾氣一直都有,在面對自己討厭的人時,表現的尤為明顯。多說一句都嫌浪費口舌。
這人說起話來輕佻散漫,眼神還帶著惡意的打量。宋婉月不明白以他的身份在外是否被捧在高處。她可懶得給他好臉色。
傲慢地轉身離開,段銜玉跟過去“怎么,在我大哥身邊待久了,品味也被他抬高了”
到底和段柏庭還是有那么一點關系的,眉目方面有個幾分相似。但遠不如他,一個宛如天上月,一個好似地上泥。唯一出眾的,還是與他幾分相似的地方。
不過嚴格意義上來說,段銜玉的外在形象也算得上帥氣,只是入不了宋大小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