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李淳低頭道:“若兩位應承下來這件事,我平南侯府必牢記這份恩德,家父回京之后,也會親自登門拜訪。”
如果說李淳這個小侯爺,在京城里還算不上什么人物的話,那位出征在外的平南侯,就可以說是京城里一等一的大人物了,李淳這也是沒了辦法,才不得不把自己的父親抬出來,想要把這件事掩蓋過去。
此時,地上的那個武官已經幫著李信止了血,從一個棉布條把李信頭上臨時包裹了一下,然后彎身把李信背在了背上。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著李淳說道:“小侯爺,這件事沒有人幫得了你,我們兄弟是內衛,是天子親軍,如果我們敢欺瞞陛下,那么不出三天,就要人頭落地。”
李淳聲音微顫。
“無人會發現此事……”
另外一個武官深深地看了李淳一眼。
“小侯爺難道忘了賣炭翁,是怎么傳到陛下耳朵里的?”
是啊,就算這兩個內衛,愿意配合李淳隱瞞此事,但是李信這個當事人畢竟還活著,等到他恢復過來,在大街上再貼一個大字報,到時候再上達天聽,事情可就遠遠沒有現在這么簡單了。
這兩個武官,都是知道李信“大字報”的厲害的,他們絕不敢在這件事情,對皇帝有所隱瞞。
那個背著李信的武官,狠狠地瞪了李淳一眼,徑直背著李信,下了凝翠樓找大夫去了,另一個武官留在凝翠樓的二樓,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一邊離開一邊搖頭:“小侯爺,你惹上大麻煩了。”
這一次,他們兩個內衛要背上一個保護不力的罪名,但是這位平南侯府的小侯爺,還有整個平南侯府,都會攤上大事。
李淳都快哭出來了。
“真的不是我做的……”
可惜,沒有人會相信他了。
李淳呆呆地站在原地,過了許久之后,他才艱難的挪動腳步,對著門口的兩個家將說道:“走……咱們回家。”
兩個內衛的分工明確,其中一個人背著李信去找大夫,另外一個則是飛快的趕回了皇城,經過一番程序之后,最終在書房里見到了正在讀書的承德天子。
這個內衛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叩首道:“陛下,卑職等保護李公子不力,還請陛下降罪!”
承德皇帝放下手里的古籍,淡淡的看了一眼這個跪在階下的內衛。
“李信怎么了?怎么叫你們內衛去保護一個少年人都辦不成?”
這個內衛雙膝跪地,叩首道:“回陛下,今日上午,李信公子出大通坊去西市買東西,半路被平南侯府的人攔了下來,卑職等跟在身后,見平南侯府的人一路把李公子帶到了秦淮河旁邊的凝翠樓……”
說到這里,這個內衛咬牙道:“卑職們跟進去的時候,才發現李公子已經和平南侯府的人起了沖突,卑職等沖進房間里的時候,正看到平南侯府的小侯爺,手持一把竹椅,砸在了李信公子的頭上,此時李信公子……”
“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