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了鳶城后,本意是要同費翔敲定出口海魚罐頭的貿易協定,拓展商品銷路,打開羅作明掌權時一直無法打開的鳶城市場。
然而那天夜里費翔喝多了,有點不清醒,吐露出一些讓人在意的話語,于是他讓手下趁城主府陷入一片歡樂海洋的時候進行詳細調查,進而知曉濟城方面給予鳶城大手筆援助,作為交換,鳶城方面必須對寶石城發起進攻,配合真理教、剃刀人魔等勢力一舉殲滅寶石城衛隊,拿下這顆被焦同志染“紅”的半島明珠。
他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濟城那些老東西的計劃得逞,只能選擇放棄與費翔確立的貿易合作,趕去車隊經過地點打了一場伏擊戰,但是就在他們得手后打算回城支援寶石城的時候,一個能夠出動軍用運輸機的神秘組織對他發起攻擊,將他們死死拖在那個位置,最終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收拾掉敵人往回趕。
遺憾的是他還是來晚了,讓寶石城民眾的生命與財產安全受到極大傷害,連焦同志也被回連才重創,還不知道能否修復如初。
他很慚愧,他很內疚,他很后悔……如果知道費翔邀請他去鳶城是一個調虎離山的陷阱,他說什么也不會離開寶石城人民的。
這番話一下子在寶石城內掀起如火浪潮。
鳶城人說唐巖是一個大惡人,那是屁股往濟城歪,覺得自身利益受到戕害才那么形容他。
可是對于寶石城民眾來講,他的作為又展現了怎樣的風骨呢?
為了寶石城的利益,唐巖犧牲了美心罐頭廠的利益,犧牲了他自己的利益,收獲全部鳶城人的仇恨與憤慨。
這是一種什么精神,這是一種大無畏的奉獻精神。
這件事沒有對與錯,沒有善良與邪惡,只有立場的不同,理念的不同。
唐巖在鳶城人眼中是大惡人,但是對于寶石城的百姓,他毫無疑問是一個大英雄。
他跟焦同志……可以講是為寶石城民眾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典范。他用如山一般的恩情,如海一般的德行,讓寶石城民眾見識到廢土天空下還有一絲比太陽還暖心的光束,他點亮了半島的夜,也點亮了許多黑暗的心。
回連才、柴曉農、羅作明、黃雷那些人在他面前算什么?無賴?惡棍?流氓?不論是智慧、才干,還是品德、性情,都差了十萬八千里。
像上面這些人,把持寶石城權力那么多年,可曾為寶石城民眾做過一件實事?他們平時想的無外乎怎么從勞動者身上吸血。羅作明收拾了吳達留下的爛攤子,看起來改善了寶石城的經濟環境,實際上呢,不過是為提高自身民意基礎,因為只有坐穩總督寶座,才能在背地里長久地為西方聯盟謀求利益,出賣屬于寶石城的重要科技成果與半島地區各種情報。
再看看唐巖,出現在寶石城的第二天便揭穿了羅作明的偽善嘴臉,為寶石城居民出了一口惡氣。然后從鳶城人手中奪回屬于寶石城的財產,接下來為很多人提供了工作崗位,又把海魚罐頭以慈善價出售,之后便是承民意做掉王明,推焦同志上位,在寶石城內大刀闊斧地推行一系列改革,讓民眾生活質量得到明顯改善。
如今他又為了幫助寶石城不惜背負罵名,成為鳶城人眼中的惡魔。連真理教、剃刀人魔、黑色圣徒的人也都是依靠他與熊貓人軍團士兵的幫助才擊潰的。
來自唐副團長的種種善意與善舉,人們看在眼里,記在心頭。
他們不依靠這樣的人,還能依靠怎樣的人?他們不信任這樣的人?還能信任怎樣的人?他們不感恩這樣的人?還能感恩怎樣的人?
濟城方面有聲音講唐巖是個偽善小人,他的許多作為都是為了積累聲望,最終達到掌控寶石城的目的。
“唐巖想得到寶石城還需要做這么復雜的事?直接出兵干掉回連才、柴曉農那些人就是,在這片地域誰敢說個‘不’字?”
濟城方面有聲音講他是怕犯眾怒。
“唐巖怕犯眾怒?好像交惡鳶城與濟城的不是他?好像以一己之力對抗回連才、柴曉農、楊志、先知、梅林、真理教的人不是他?”
濟城方面有聲音講他是為了寶石城內的勞動力。
“勞動力這種東西,只要有錢有食物有藥品,還怕雇傭不到?他為了勞動力入主寶石城?濟城那群人是傻瓜嗎?要抹黑唐巖就不能編點更加走心的指控?成為寶石城的主人對他有什么好處?既要保護民眾的生命安全,又要喂飽老老少少上萬張嘴,站在生意人的立場來看,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寶石城居民對來自濟城、鳶城的惡語重傷嗤之以鼻。
根本不用唐巖費心,夏新出馬,寶石城民眾沒有一個人相信對唐副團長不利的指控,反而更加堅定了他們內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