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原本是柳家貴客,現在住在旁人的家中,柳家內部是否會覺得不妥之類柳家姐妹倒是沒有糾結,她們近期肯定也會住在這,負責好好照顧兩位前輩的,也同時寬慰一下這個始終心存死志的好友。
人命關天,柳家內部不會因此對尤宿有芥蒂。
更何況,人家鐘前輩想去哪里去哪里,柳家哪能管那么多啊
尤宿喜悅之際,朝柳家姐妹投去一個請求的眼神后,就與鐘鄔夫夫倆告辭,前去帶人收拾院子了。
為了讓兩位前輩住得舒服點,他會竭盡全力安排。
也希望鐘丹師能高興些,也能更好地給他的義兄治療
尤宿現在全身心,都撲在義兄的身上。
任何手段,任何哪怕一點的可能性,他都愿意竭盡全力地爭取。
要么義兄活過來,要么他和義兄一起死。
柳家姐妹殷勤地搬來軟榻,放在了鐘采的身后。
她們還記得這位前輩身子孱弱,現在處于這樣冰寒的環境里,總不能讓人家一直站著查看病情。
兩姐妹也有心取來大氅、錦被一類給鐘采裹上,但考慮到吳前輩或許不愿意她們倆對其道侶這樣獻殷勤,又有些猶豫。
很快她們就不必猶豫了。
下一刻,她們就見到吳前輩已經先坐在軟榻上,然后迅速將鐘前輩摟過來到他旁邊坐下,還給鐘前輩佩戴了一塊暖玉。
果然,這更親近更貼心的“服侍”上,是壓根用不著她們姐妹多操心的。
鐘采此刻沒有對外分出太多的心神,全神貫注都在分析病況上。
譚徵的病狀確實很棘手,他目前一寸寸地觀察他的身體,也還是覺得有些地方對不上,其身體變異的方式非常奇怪,像是多種問題復合而成,又好像是發生了什么難以捉摸的變異。
單單只憑肉眼去看,還是遠遠不夠的。
鐘采思索著。
還是需要將魂念探入此人體內,以玄力順著其經脈血肉游走一圈,再取一些此人的血肉,甚至還要從那冰花和獨角上刮下一些粉末來多次的仔細驗證。
暫時不能用上任何藥物,而即使用玄力,也只能用最中正平和的。
鐘采琢磨了一會兒,暫時沒有動作。
這時候,尤宿回來了,神色匆匆滿頭大汗,顯然十
分著急。
他見鐘前輩夫夫倆就坐在軟榻上,鐘前輩還露出沉吟之色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更是生出幾分心急。
鄔少乾微微轉頭,看了尤宿一眼。
尤宿那些焦躁仿佛被一桶冰水兜頭澆下,陡然一片冰寒,但也瞬間清醒過來。
急不得。
鐘前輩正在仔細查驗,他之后還得照顧大哥,不能急躁的。
鐘采察覺了尤宿的回歸,而且他還杵在那跟個木頭樁子似的。
于是,鐘采就吩咐道“尤宿,你去你義兄身后。”
尤宿當然是馬上聽指揮,急急忙忙地走了過去。
鐘采指示道“將他翻過來,讓我看看他的后背。”
尤宿連忙伸手。
柳家姐妹眼見這治療或許要正式開始了,也都自覺地退出了門外,并且將靜室大門關上。
尤宿托著譚徵的腰身,臂膀用力,忍受著那無比冰寒的感覺,使他呈現出一種微微側身的狀態,也剛好可以讓鐘采看清楚譚徵后背是什么樣子。
后背之上,生出了許多冰花的紋路,但是并沒有真的生長出冰花來所有的冰花,都處于譚徵的正面,而且以修者的敏銳隱約可以發現,冰花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再次長大了一點點。
這些冰花,顯然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會不斷地開放、增加。
尤宿看著自家義兄發藍的面孔,眼神很傷心,卻還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