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圖南轉眸望去,丹鳳眼上揚,帶著探究與隱隱的審判味道,視線一寸寸上挪,停留在紀嶼淮帶著笑意的黑眸里,藏下內心翻涌著的情緒,語氣淡淡“不需要,謝謝。”
禮貌又疏離,刻意用淡淡的態度應對紀嶼淮“不要臉”的攻勢。
轉身想走。
腳步驀地尊互。
耐不住心里無奈又羞赧的情緒,虞圖南回神硬邦邦地懟“紀總,下次要臉一點。”
“我努力。”
虞圖南
無話可說。
轉頭往劇組走。
紀嶼淮淡笑著跟上,西裝外套的扣子不知何時被解開,漫不經心又極優雅。
兩人肩并肩,一時無話,卻有一番朦朧的旖旎氣息縈繞在周圍。
安靜時,格外容易胡思亂想。
虞圖南腦海里不自覺描繪出紀嶼淮說的場景。
雨夜,頭發在滴水,水珠滾落到棱角分明的下頜線。
襯衫濕透,緊貼著胸膛,寬肩窄腰。
腹肌若隱若現。
忽地。
鼻息間傳來淡淡的雪松木調香。
它包裹著剛才未散盡的旖旎,也讓虞圖南從紀嶼淮帶來的“想象畫面”中回過神。
仍安靜著。
沉默將曖昧的氣息無限擴大。
虞圖南不愿再胡思亂想,又不想這種暗流涌動的情愫繼續發酵,主動打破此刻的沉默。
“紀總。”
紀嶼淮側眸。
“紀總將侄子送過來,他的父母不心疼”
“小朋友,鍛煉一下。”
虞圖南淡淡一笑“即便知道你的真實意圖,紀琮的父母仍不反對”
“他們欣然自樂。”
對上虞圖南質疑的目光,紀嶼淮側頭,似笑非笑地說“哥嫂知道我有心上人,喜不自勝,愿意做點小小的貢獻。”
虞圖南自動忽略紀嶼淮“孔雀開屏”般的“不要臉”話語,漫不經心地總結“紀總的家庭氛圍,比我想象中好。”
紀嶼淮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半晌,唇角微勾“虞總在調查家庭關系”
“我和家人關系融洽,哥嫂性格好,自由職業者,父母在國外定居。”
虞圖南“沒有別的了”
紀嶼淮語氣閑散又意有所指“虞總還想知道什么”
目光熾熱坦誠,漆黑雙眸深不見底。
“虞總直說就好,在你面前,我只會知無不言。”
虞圖南眼眸微動。
知無不言四個字,極吸引她。
她和紀嶼淮都是商人,習慣戴著面具跳舞,在晚宴上談笑風云,流連于酒盞之間,不動聲色地應付危機,打消旁人的試探。
紀嶼淮卻主動在晚宴上摘下面具,坦然又灼熱地將一切秘密放在她面前。
只要她想要,他會俯首
稱臣,雙手奉上。
這種做法比口頭上的喜歡與告白,來得更加真誠。
“你確定”
紀嶼淮低笑,眼神溫柔“確定。”
他們站在影視城和地下停車場的交叉口,前方來往的人很多。
遠近嘈雜。
秋風吹散了令人煩悶的吵鬧聲,涼意拂過耳畔與臉頰,輕盈柔美,很舒服。
虞圖南慢慢放松下來。
聲音輕柔,像一縷秋風,送入紀嶼淮耳畔。
“你知道,圖野這家公司嗎”
紀嶼淮摘下面具坦然面對她,她又何嘗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