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干嘛要有個這么漂亮的妹妹啊又干嘛非要來找他完成這項任務
他是蕭十一郎,那個晚上能止小兒夜啼,名聲比茅坑里的石頭還臭的蕭十一郎不是什么柳下惠
她又干嘛要長得那么好看,那么乖,又用那種眼神看他縱然她可能不是江湖人士,不知道他是誰,總該總該有點對男人的警惕在吧。
嘖,真是個不諳世事的大小姐。
他越想越煩,把身體翻過來,后背朝著天,胸膛朝著石頭,總算把自己那些燥熱給壓了下去,迷迷糊糊的有了一些睡意。
等沈知意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不過外面的環境還是有點微涼。她看見旁邊的人已經不在,打開幕簾船頭也不見到人,不由有些驚慌。
她也知道昨天的情境是有些尷尬,他不會是覺得被一個姑娘看了身子,羞憤難當,連夜跳船吧
也也不應該
啊,那些特別不該看的,她也沒看到啊而且又,又不是她非要看的,明明就是他先讓她看的
她心里嘟嘟囔囔的,眼睛還不忘記四處張望。心里的不安終于在看到礁石上的身影時消失了。
她有些不理解地看著這個好好的床不睡,非要睡在大石頭上,睡石頭上也就算了那礁石根本沒有能容納下一個成年男性的大小,他整個人趴在上面,兩條腿耷拉著,怎么看怎么怪。
而且這礁石也不夠圓滑平整,那么多石頭凸起,光是看著就知道,睡在上面的感覺肯定不好。
本來就沒有進入深睡眠狀態的蕭十一郎一聽到她的動靜就醒過來,輕巧地從礁石上跳下來,一回頭就看見姑娘欲言又止的臉。
他也知道自己睡在礁石上的行為實在奇怪,但是折騰了一個晚上,他也已經實在沒有力氣和她去解釋什么了。
他裝作沒看見她的表情,割斷纏在石頭上的繩索,從船上提前準備好的食物里取出一個馕,一邊吃,一邊又開始任勞任怨地劃起船來。
他好像完全忘記了那天晚上的尷尬,又變回了那個肆意灑脫的蕭十一郎。不過,就算海面上再出現那天晚上的狂風驟雨,雖然沈知意還是會邀請他進來躲一會,但是他已經學會了用內力把衣服烘干,穿的整整齊齊的再進來了。而且,他在船頭和船艙里的她對話時的樣子,和兩個人一起待在船艙里的樣子,真是截然不同。每次只要他一進來,就必然和個鵪鶉似的乖乖閉上他那談的嘴。
所以他那天脫濕衣服果然是故意逗她的。
沈知意心里有點氣呼呼。
不過這種氣呼呼的感覺在看著他老實安分,且不是極端天氣死也不進船休息的樣子的時候,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甚至帶出一股子一言難盡的愧疚出來。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享受到。
當沈知意看著因為是晴天,所以又一次拒絕進船艙睡覺,寧愿坐石頭上面打坐的蕭十一郎,心情復雜的把話咽回了肚子。
這樣的旅程在船行進了大半個月之后,終于迎來了終結。
看著許久不見,此時枝丫上的白霜已經有一點點融化的樹木,沈知意的臉上難免帶出了幾分恍惚,但是又很快平靜下來。
在一邊嘟囔著大小姐就是麻煩,一邊乖乖由她搭著的蕭十一郎的幫助下,她成功上了岸,
踩上了這令她格外親切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