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點點頭“我知道。”
“臨時有任務,必須歸隊。”他自顧自繼續,把一切都解釋清楚,“你睡著了,我沒你號碼,也沒時間給你留下什么,對不起。”
余笙又點點頭“知道了。”
“以后不會了。”手從她身側挪開,在她臉頰邊短暫遲疑了下,最后揉揉她頭頂的毛,看了眼酒館大門的方向,“去吧,給你朋友幫忙。”
“哦,再見。”余笙扭頭就跑。
看著小姑娘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背影,裴晏行彎起唇,抬手扯了扯襯衫領子,笑得和少年一樣燦爛。
“遇見”有人辦生日會,兩大桌并成了一大桌,壽星是個女孩。人多熱鬧,蘇槿索性送了每人一碗冰粉。
余笙挨桌送完冰粉回后廚時,蘇槿被顧嶼松攔在走廊里,兩人不知道說什么,離得很近。
但蘇槿的臉色有點抗拒。
余笙走過去,對準顧嶼松小腿踢了一腳“你干嘛呢大家都忙死了,你在這兒搗什么亂出去收拾桌子去。”
顧嶼松不情不愿地“哦”了一聲,系上圍裙往大廳走。
余笙笑呵呵望著蘇槿說“老板娘,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蘇槿勾住她肩膀往后花園里帶“新釀的酒,幫我把把關。”
這批是青提酒,但凡能釀酒的植物都被蘇槿禍禍過了,每個季節都會推出不同新品。方圓幾公里的人都知道,“遇見”老板娘釀酒的手藝一絕。
很多人都是沖著喝酒來吃飯。
余笙抿了一口青提酒,甜甜的,酒精的濃度也剛剛好。
蘇槿對釀造時間有嚴格把控,所有呈現在顧客酒桌上的,都是剛剛好的味道。
“你慢點兒喝。”蘇槿坐在小板凳上笑她,“別喝醉了,一會兒還得叫你家解放軍哥哥來接。”
余笙睨她一眼“瞎說什么”
“我瞎說”蘇槿挑挑眉,“到底是不是,你心知肚明好吧,跟我還裝什么裝。”
“我也不知道。”余笙嘆了嘆,在夜色下凝視著青花瓷小酒杯,“感覺到了,又好像沒到。”
有句老歌唱得好曖昧讓人受盡委屈。
蘇槿差點笑出來“瞅你這為情所困的沒出息樣,不就一男的嗎哪天約他過來喝酒,要么把他灌醉,要么把你自己灌醉,撲倒了不就成了”
頓了頓,咋舌道“這事兒你又不是沒干過。”
“那不一樣。”余笙望著月亮,無比認真地說,“在古城的時候總想著隨時都能跑,跑了他也找不到我,所以就算把事情搞砸了也沒關系,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可現在不一樣了,有時候兩個人坦誠相對,反而沒那么多勇氣,瞻前顧后的。”
“會想他是不是真的喜歡我,會不會一直這么喜歡,如果有些話我先開口,是不是不太合適,會想很多很多。”
“哦,我聽懂了。”蘇槿嘖了聲,“余小笙,合著你之前在古城只是想玩他,現在是認真了啊。”
“我沒想玩他。”余笙紅著臉反駁,“就是覺得,他或許也只是玩玩,所以沒那么大心理壓力嘛。”
所以當他不告而別的時候,當以為他是玩膩了的時候,她并沒有失望透頂,或者痛徹心扉。因為潛意識里早就有隨時停下的準備。
但如果真跟他走下去,毫不保留地愛過,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接受任何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