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暗戀就像七彩泡泡包裹著的夢境,現在她看見泡泡里的他朝她伸手,聽見他溫柔地叫她名字,泡泡里五彩斑斕的一切太美好也太脆弱了。
她鼓起勇氣去觸摸,如果不能美夢成真,就會徹底破碎。
而一旦破碎,就什么都沒有了。
失去的不僅僅是他,更是苦守了那么多年的夢。
“別說我了。”余笙又嘬了口酒,青提的香甜蔓延在舌尖,“顧嶼松的事兒你怎么想啊他現在可是一門心思撲在你身上。”
“這小子從小喜歡你,以前你跟”頓了頓,她略過那個名字,“以前你談的時候他只能眼巴巴看著,現在學業有成了,也有機會了,我看他沒那么容易放棄。”
“他會放棄的。”蘇槿微低著頭,把薄如蟬翼的袖口扯了扯,遮住手腕內側一道狹長的疤。
“遇見”打烊后,余笙回到她一個人的小窩,準備睡覺,明天開始新一周和潘鑫磊的斗智斗勇。
潘鑫磊又派給她一項吃力不討好的任務管理官博號。
正在洗澡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轟隆”,緊接著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不絕于耳。
她慌了,立刻把浴巾圍在身上,跑到陽臺朝外面看。
對面一棟樓火光沖天,消防隊在樓下部署救援,喧鬧的群眾被圍在警戒線外,有人恐懼地大叫,有人絕望呼喊。
余笙趕緊換上外出的衣服,把頭發稍微梳理了下,邊跑下樓,邊打電話叫季延川過來。
季延川說他一聽到臺里消息就出了門,已經在小區門口。
大火燒了十幾分鐘,剛剛爆炸的,應該是誰家煤氣罐。
余笙亮出自己的記者證,擠到圍觀群眾最前方,和季延川在外圍報道。
沖天的火勢離她不到一百米,空氣中熱浪一刻不停地往臉上撲。
火勢徹底撲滅已經是二十分鐘后,季延川架著攝像機拍攝后續鏡頭,余笙結束報道,趕緊跑到花壇邊,忍不住捂著胸口咳嗽。
剛剛吸進去不少煙,嗓子癢得不行。
忽然有一瓶礦泉水遞過來,余笙以為是季延川,匆忙說了聲謝謝便接過。
瓶蓋是開好的,她閉眼仰頭灌了一大口,用力漱了漱,吐進花壇里,再倒水沖洗灰撲撲的臉。
遞水的人一直沒說話,安靜地站在旁邊,像個雕塑。她接連喝了幾口,才感覺到不對勁,季延川哪有這么安靜的時候。
扭頭一看,面前居然是裴晏行。
他頭發半濕,上半身穿著件灰t恤,下半身泛著光的真絲面料怎么看怎么像睡褲。
整個人風塵仆仆的,眉頭緊鎖,目光沉寂地盯著她。
余笙愣在原地,依稀察覺他眼底微顫的涌動,心臟不受控制地胡亂跳起來。
她張了張口“你怎么”
卻沒能說完。
下一秒,嗓子眼就像被堵住,微啞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雙修長手臂越過她肩膀和頭頂,緊隨著一陣溫柔而又霸道的力量,將她拉扯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