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銀鉤賭坊與劇情線什么的一點關系沒有(才怪),單純就是求個賭資有保障,也不想和藍胡子有過多接觸,以免節外生枝,所以沒有客套,直奔主題。
藍胡子開賭坊的,什么有脾氣的人沒見過,毫不生氣,熱情不減,“實不相瞞,五十萬兩是我們銀鉤賭坊迄今為止,收到過的最大賭資,不得不慎重啊,您放心,收,是一定要收的,我開門做生意就為賺錢,現在財神爺上門了,我奉若上賓還來不及,哪兒有往外趕的道理。”
“那就快押上吧。”李楊不欲多說,又掏出那一沓厚厚銀票,看都不看,交給藍胡子。
這么干脆?
藍胡子還真沒見過掏錢這么干脆的人,要知道這可是五十萬兩,不是五兩,而他對有錢人的印象一向是,越是有錢,越是吝嗇。
這錢,該不會是偷來搶來的吧?
藍胡子不禁對李楊錢的來路起疑。
“愣著干什么?拿呀。”李楊看藍胡子遲疑不接,催促道。
藍胡子回過神,賠笑道:“不好意思,沒見過這么多錢,讓兄臺見笑了。”
李楊哼了哼,“我看你是懷疑我這錢,來路不正吧。”
“怎么可能,絕對沒有。”藍胡子自然不會承認,并且一把痛快的接過銀票,朝門外招了招手。
門外立刻走進來一個女人,接過銀票,也不走,就站在原地,當著藍胡子和李楊的面,拿出算盤,清點銀票。
五十萬兩不是小數,自然不可能一下就清點完,藍胡子趁這功夫,和李楊熱切的聊了起來。
“兄臺是哪里人?看面相,不像是中原人。”
李楊張口就來,“我是波斯國來的。”
“嚯,這么遠。”
“還行吧。”
“兄臺不遠萬里而來,肯定是來做大買賣的吧?”
“倒騰點茶磚瓷器,不值一提。”
“大商人吶。”
“過獎。”
……聊了一會兒,直到清點銀票的女人,沖藍胡子點了點頭,示意清點完畢,沒有問題。
藍胡子笑容更盛,拿出紙筆,親自給李楊立下字據,可剛要落筆,卻停住了,毛筆頭敲了一下額頭。
“看我這記性,還未請教,兄臺高姓大名?寫字據用。”
李楊自然不能告訴他,自己就是全城通緝的殺人犯,于是道:“我叫…阿里巴巴。”
“……”藍胡子表情有些凝滯。
他有些沒聽清,更不知道落筆時,該寫哪個阿、哪個里、哪個巴,他甚至都不確定,后面那兩個“巴”,是不是該寫同一個字……爸爸?
不是他沒文化,而是他腦子里,實在沒有這個詞匯概念。
“抱歉,你有漢族名字嗎?”藍胡子多問一嘴。
很多異族或是他國來的外邦人,或是出于仰慕中原文化,或是方便在中原行走,很多都會給自己起漢名,若是阿里巴巴能換成漢名,就好辦多了。
李楊扯起謊來是真不打草稿,想都不想,直接道:“那你就寫馬小云吧。”
這名字多好。
簡單易懂。
藍胡子立馬低頭繼續寫字據,一式兩份,摁上手印,然后交給李楊過目。
李楊看過內容后,確認無誤,摁上手印,將其中一張字據疊好,收入懷中,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離開了銀鉤賭坊。
萬事已畢,接下來,就是坐等八月十五,月圓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