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但還是把嘴巴閉上了,幾息后,才道“我知道了,在事情還未明朗之前,不罵你那媳婦,也不會找她麻煩,也不催促她父親離開就是了。”
嵇堰指腹略一點膝蓋,約莫揣測得出來方才母親和瀅雪都說了什么。
但瀅雪和母親說了什么,嵇堰一時也探不出來。
現在能做的,得先循循誘導把母親穩住,不讓她做糊涂事。
嵇堰從屋中出來,嵇沅也跟著出來了,喊了一聲“二哥。”
嵇堰轉身看向她,嵇沅才道“阿娘要是沖動做了什么,我都會與二哥說的。”
嵇堰點了點頭“勞煩阿沅了。”
自小性子軟的妹妹,好在還是能明事理的,嵇堰心下多了幾分欣慰。
只是她性子單純,容易被人傷害。
他雖讓瀅雪不要把夢境太當一回事,但他也很難不在意她所言。
想到這,嵇堰開了口“阿沅。”
嵇沅眨了眨眼,應了一聲“嗯”
“我聽說,余家三郎已經在暗中相看別的姑娘了。”
自然,這不過是嵇堰的說辭。
余家想要攀附上來,自然不會相看別人。
嵇沅聞言,神色一怔,茫然一瞬后,只余無言的驚愕。
想要問什么,可張開了口,卻想到自己與余家三郎什么關系都沒有,所以不知道從何問起。
嵇堰把妹妹的神色盡收眼底,明白她這已然是春心萌動了。他必須把這份萌芽的春心扼斷,就算是沒有相看,他也要把這事變成事實。
繼而道“余家三郎究竟有沒有外邊傳得那么好,二哥希望阿沅你不要看表面,而是能用心看,用心感受。”
嵇沅恍然片刻,因她二哥的話回了神,輕一點頭“我會的。”
嵇堰不知道她會不會,但知道他是不可能放松的。
兄妹二人說了幾句話后,嵇堰便回去了。
嵇沅目送二哥離開,站在廊下發呆。
這邊嵇堰前腳才剛回屋,瀅雪正想試探一二,忽有府衛來報“郎主,胡邑回來了”
嵇堰霍然轉身出了屋子,瀅雪琢磨了一息,也跟著出了屋子。
瀅雪離嵇堰隔了一段距離,并沒有一同去。
待走到胡邑所居的院子,也看到了許久不見的沈衛。
瀅雪來時讓蘿茵跑去向前院的人打聽了一下,二人好像都受了些傷,但并未影響騎馬,應是傷勢不重。
二人一同回來,顯然是一塊離開的。
瀅雪聽下人說郎主和親家都在胡亭長的屋中,她便在屋檐外等候。
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嵇堰在為父親的事在操心。
瀅雪望著那扇門,不知什么樣的感覺,只是覺得心里有些暖暖的。
暖乎后,卻又是糾結。
她知道,她對嵇堰是有喜歡的,假以時日,必然會愛上他。
只是,她不能因自己將來會愛上他,更不能因他要幫父親,而把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擔心并不是因為他不可靠,而是怕世事無常,意外總是會忽然而至,讓人猝不及防,所以,她必須要做好另一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