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歸說,罵歸罵,男子到底沒敢動手。
歐陽從房頂上下來了。
老徐給刁嶺上了手銬,和歐陽一起做了筆錄,然后趕去刁家。
刁家人被嚇得不輕,他們本不相信老徐和歐陽的指控,但招架不了踴躍作證的秀才路居民,只好陪著刁嶺去了瓷湖分局。
歐陽在辦公室處理好傷口,換上警服去了審訊室。
審訊室里坐了四個人,老徐主審,另一位值班同事做記錄,刁嶺與其父親坐在一起。
“叫什么,多大了,哪個學校的”
“你們不是知道了嗎”
“警官,我叫刁智,這是我兒子刁嶺,他還不滿十六歲,在慈安中學讀高一。”
“刁嶺,今天早上四點二十到四點三十五分之間,你人在哪里”
“我在我家附近的胡同里跑步,不確定到底在哪兒”
“有人看到你從老槐樹胡同的女廁里跑出來,你怎么解釋”
“誰看到我了,他看到我的臉了嗎天那么黑,他怎么確定他看到的人是我”
刁嶺十分鎮定地和老徐對視。
歐陽知道,他的鎮定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之前有過長時間的心理建設,這包括,他被她追時做出的一系列應對。
老徐道“我們比對過指紋,你的指紋和面具上的一模一樣。”
刁嶺道“我的面具早被我扔掉了,不知道被誰撿走了。”
刁智附和道“對對對,警官,我兒子學習特別好,對人也有禮貌,不可能做那樣的事。他的面具去年就扔了,還是我讓他扔的呢。”
歐陽哂笑一聲,“刁先生,你兒子殺我未遂,兇器和傷口都在。”
刁智“”
刁嶺道“水果刀是我用來防身的,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我嚇死了人,我害怕,不得已才那樣做的。”
刁智果然很有智慧,立刻順桿爬,“對,這位警官,你憑啥認定我兒傷了人他還不到十六歲,誰給你的權利”
老徐
和另一名警察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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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就是警察。說吧,你家在哪兒”
“是我嚇唬的怎么樣,跟你走又怎么樣我不滿十六歲,到時候還不是要放我出來”
“弱肉強食,這是自然界的一大法則,我只是順應了而已,談不上殘忍。”
歐陽道“事發突然,且沒有其他同事在場,所以我錄了音,以記錄當時發生的一切。”
刁智白了臉,看陌生人似的看著刁嶺。
刁嶺直勾勾地看著歐陽。
老徐道“刁先生,你還有什么話說”
刁智有些呆滯地說道“你們審吧,我無話可說。”
刁嶺感情淡漠,他知道自己死不了,即便承認也無妨。
他饒有興致地講述了嚇唬幾個老頭老太太的經過,末了還對歐陽說道“嚇唬那些老不死的,比殺貓殺狗有意思多了。我比你小得多,將來說不定還有機會在你身上試試呢。”
歐陽道“好啊,我等著你。”
刁智抬手扇了刁嶺一記耳光,把椅子往后一踹,起身出了審訊室。
刁嶺揉了揉臉頰,“不再偽裝也是一種幸福,從這個角度講,我要感謝你,歐陽法醫。”
歐陽沒搭理他,對老徐說道“他是典型的反社會人格,在移交案件時必須做特殊說明。”
老徐唏噓道“原來真有天生壞種,太可惜了,他居然不到被槍斃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