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話還沒說完就被竹內春手里的紙巾團砸了個正著,瞬間陰沉著臉閉嘴看電視了。
這一幕落在惠眼里,仿佛開了竅開始明里暗里跟他爹搶人。
夏天的時候一家子穿著泳衣去沙灘沖浪,吃冰糕看煙火,惠漸漸變得愛笑了,不像最初那么沉悶,津美紀會帶著弟弟上學,下學后會幫竹內春做些家務活。
秋天到來就選個好日子去郊游,等家里被各種玩具、奶瓶、兒童衣服填滿時,恍惚回神才發現置身人間許久。
眨眼到了團圓飯,桌上擺滿了小吃、蛋糕,還有小孩最愛的烤鴨,燈光溫暖他們在一起辭別了舊年。
拿到禮物的惠露出笑容,臉紅紅的,眼睛又黑又亮,而姐姐津美紀則含蓄的感謝了兩名不太稱職的大人。
幸福熱鬧的生活總是短暫的,沒多久他們就被伏黑甚爾送走了。
“反正已經毫無父親形象了,都知道我是人渣啊,再可恨一點也沒關系吧。”
追問原因卻得來這么一句,竹內春也不知該氣他臉皮厚還是心思沉,許久才啞聲問“那我呢”
伏黑甚爾不說話,一雙眼至始至終沒有看他。
那天晚上他們做得很兇,竹內春咬死牙不肯吭出聲,被他的倔強勾起了血性,伏黑甚爾幾番用力終于將人折磨哭,幾天下不了床的后果就是不搭理人。
幾年相處伏黑甚爾稍微學會點人樣了,會哄他,說著以后不會了,手卻賊心不死的伸進了衣里。
結果到最后依舊什么都沒問出來,竹內春想過再次動用私家偵探,但伏黑甚爾比從前更敏銳了,幾次糾結還是選擇放棄。
至少現在還不算最壞。
沒多久他們又搬了家,時間來到2006年,兩人已經同居三年,一天早起,竹內春握著水杯盯著日歷薄上的猩紅數字,心中騰地升起股恐慌。
轉醒沒見著人,伏黑甚爾出來把他拖上床,背部多了幾條傷疤,怪硌手,顯然執行的那些高額任務沒討著好。
“不做這行了行嗎”竹內春斟酌著說。
大學順利畢業后沒有選擇繼續深造,而是抽業余時間專研起設計領域,未來的發展前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伏黑甚爾低不可聞的笑了聲。
“你別笑,我說真的。”竹內春細細算起這兩年的收益,“我和大學同學合作的那間工作室掙了筆錢,不出意外以后這個品牌會往高端發展,你不用出去工作我養你”
“少給老子套鎖。”伏黑甚爾道。
不再貪戀床榻上的溫熱,他起身翻出衣服,依舊是那身多年不變的黑色恤衫。
有時候某些固執是根深蒂固的,很難輕易改掉,竹內春不懂,他分不清這是愛情還是別的情節,因著恐懼想要做出改變卻迎來對方的冷落。
“小少爺,我們是不一樣的。”
這是伏黑甚爾離開前留下的話。
竹內春躺在床上,不知該笑還是痛罵一頓來發泄心頭的憤慨。
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
同居三年,該做的都做了,情動時連老公都能喊出口,為什么他還叫自己小少爺
小少爺小少爺,他算哪門子少爺
家破人亡的少爺
好不容易生活開始好轉,他媽的怎么就不一樣了
幸福值像生銹了般卡在82再不前進,竹內春無比心焦,特別是對方音訊全無又開始搞失蹤。
這一次他沒忍住找來私家偵探,等拿到加密的信封時整個人變成了一尊雕像。
成堆的照片里出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夏油杰。
只有16歲的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