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他隱隱警惕的是,五皇子府的人跟日本商人是怎么熟識的祁昊知道不知道這其中的干系
想到這里,他看向嚴明昭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欣賞。
至少這個都御史還知道半夜闖宮來,先將這件事稟報自己,其用意無非是想要幫五皇子遮丑,看在他一片忠心為自己的份上,祁瞻心里那點被吵醒的起床氣都沒了。
“這件事還有什么人知道”
聽到這話,嚴明昭越發不敢抬頭了。
“那謝明昌口口聲聲說要告五皇子,大理寺卿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招了刑部和督察院三堂會審”
一想到那烏壓壓的旁聽官員群,嚴明昭的聲音越來越小。
“什么”祁瞻頓時提高了聲調。
嚴明昭也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只有拼命磕頭。
“事關五皇子殿下和皇上的顏面,這件事該如何處置,還請皇上早些裁奪”
這也是他為什么冒死連夜進宮的緣故,謝明昌倒是盼著事情鬧大了,非要三堂會審,當著數十名朝廷大員的面,把五皇子強搶民女的事情這么一說,誰敢把這事壓下去
經過這一天和大半夜的傳播,外頭指不定事情已經傳成什么樣了
別的不說,身為都御史,他手下那些御史們就寫了許多折子,一個個摩拳擦掌的,單等著今日早朝就要鬧騰起來了
那畫面,嚴明昭都不敢想。
連嚴明昭都能預見的事,祁瞻又如何想不到
此刻他氣得額頭青筋畢露,卻還要死死控制著自己不罵出聲來。
眼看著就要到早朝的時辰了,他身為皇上,難道還能躲出去嗎就算躲得過今日,也躲不過明日啊
祁瞻用力咬了咬牙根,片刻之后才說道“朕知道了,這件事你稟報得很及時,先下去吧。”
見祁瞻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嚴明昭暗暗松了一口氣,連忙起身告退。
御書房里,祁瞻看著眼前的奏折和謝明昌的供詞,再也忍耐不住,重重的一拳砸在案桌上。
沉重的紫檀木案桌紋絲未動,只有一聲悶響。
手掌上的疼痛讓祁瞻清醒過來,他深吸了幾口氣,叫了心腹太監進來。
“去外面傳一聲,今日輟朝。”
太監聽了這個吩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輟朝
祁瞻一向是個極為勤勉的君主,哪怕是生著病,只要還能走動能說話,就絕不會輟朝。
今天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嚴明昭連夜進宮,到底跟皇上說了什么
太監不敢問,只得恭聲答應。
祁瞻說完了話,卻不叫他下去,反而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幾張紙。
好一會兒,他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沉聲說道“讓劉守成馬上進宮。”
聽了這個吩咐,太監越發猜測是出了大事。
劉守成是錦衣衛指揮使,也是祁瞻最信任的人之一。
能讓他親自出動,看來皇宮里真的要出大事了。
太監不敢怠慢,飛一般地跑出去傳話了。
祁昊連夜招幕僚來商討法子,自己卻撐不住酒意,中途就睡了過去,那些幕僚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眼見著連祁昊都睡著了,彼此又爭不出個結果,最后只得各自散了。
祁昊這一覺就睡到了天亮,醒了以后還覺得腦袋昏沉沉的。
他一邊洗臉,一邊問道“宮里可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