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內侍上前遞帕子,說道“皇上今日輟朝,其他倒沒什么。”
“輟朝”祁昊聽了不禁一怔,“今日怎么會輟朝”
皇上身體向來
康健,對政事更是勤勉有加,即使小病也從不輟朝,怎么今天輟朝了
小內侍才回了句不知,就聽見外頭有人稟告道“殿下,宮里來人了,請殿下即刻進宮。”
祁昊連忙擦干凈臉,穿上外裳走了出去。
宮里來傳話的是個眼生的太監,祁昊正努力回憶著這太監的名姓,太監卻連聲催促起來,讓他快些進宮。
祁昊心里不滿,卻礙于對方是皇上派來傳話的,笑道“也好,父皇就算是不傳我,我也要進宮去給父皇母后請安的。”
祁昊前腳才離開府邸,劉守成就帶著人來了。
“奉皇上密旨,要在五皇子府中搜一件要緊的物事,閑雜人等一律退避,違者格殺勿論”
那些原本仗著祁昊身份要質問和反抗的管家及侍衛們一看到劉守成手中高舉著的金黃色卷軸,一個個全都不敢說話了。
如此一來,劉守成帶人順利地進了五皇子府,輕輕松松就把謝華香和薔薇搜了出來。
至于銀禾,卻早已不知所蹤。
而謝華香是昨夜才送來的,府里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她,更不會注意她隨身帶的幾個婢女了。
謝華香雖然有心理準備,卻也被嚇得花容失色,越發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找銀禾。
如此一來,銀禾反而趁亂輕松脫身。
劉守成搜到了謝華香,大手一揮,將主仆二人直接帶走了。
皇宮中,祁昊還不知道自己才離開,府里就被翻了個底朝天,他跟著領路的太監,一路進了御書房。
祁瞻夜里沒睡好,一早上又安排一大堆事情,這會兒正是心情煩躁的時候。
見祁昊腳步踉蹌地進來,離得老遠就能聞到一身臭烘烘的酒氣,祁瞻越發沒了好臉色。
“不知死活的東西,還不跪下”
祁昊是祁瞻和孫皇后所生,在皇子中的地位僅次于太子祁鎮,又因為能干孝順,一向很得寵,此刻被祁瞻劈頭蓋臉地罵了一句,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他遲疑著跪在地上,道“父皇,不知兒臣做錯了什么事,惹得父皇不高興了”
“你還有臉問”祁瞻憋了一大早上的火氣,這會兒全都沖著祁昊發出去了,“朕還納悶,你怎么那么急著從宮里搬出去,合著是離了朕的眼皮子底下,就沒人管著你,你就能在外頭胡天胡地的亂搞了”
祁昊聽得一頭霧水,張口就要為自己分辨。
他是孫皇后所出,相比其他皇子來說雖然地位更高,可也被更多的有心之人盯著,生怕他威脅到祁鎮的地位。
他就是怕宮內外的閑言碎語太多,讓祁瞻多心,這才早早就搬出了宮,主動住進了皇子府。
自己在外開府雖然自在些,可是進宮卻多了些不便,他又要維護自己在祁瞻心中“孝子”的形象,一有空就進宮來請安,幾年來可以說得上是風雨無阻,因此多吃了不少辛苦。
可是他這么“孝心可嘉”,在祁瞻口中卻成了自己搬出去
是為了亂搞
這讓祁昊如何能忍,正要為自己辯白幾句,抬眼卻看到祁瞻盛怒的臉。
他心里沒來由地一陣害怕,到嘴邊的話就咽了下去不敢再說,趕緊俯身磕頭。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兒臣萬萬不敢啊。”
“你還有不敢的事朕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想到日本使團已經走了這么多天,這五皇子強搶民女的消息只怕早就出了京城,馬上還要傳到海外去,祁瞻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說你,你身為皇子,想要什么女子得不到非得使這下三濫的手段你知不知道,御史們寫了多少折子,就等著要彈劾你呢朕為了你,連朝都不上了,你、你對得起朕嗎”
祁瞻越想越氣,把嚴明昭送來的奏折和謝明昌的供詞都砸在祁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