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笙又收回了手。
隨即,那股熱氣蜿蜒至她的耳邊,他每寸氣息涌動,她都能感知到。
她聽到他沉聲,一字一句,用的是粵語“bb,我鐘意你,你鐘意我嗎”
后來,過去的路上,霍南笙被逼著說了無數聲“鐘意”。
說的她臉紅似夏日晚霞。
她問他“為什么一定要說粵語”
霍以南語氣疏淡,不急不緩地說“喜歡太輕浮,愛又太沉重,鐘意最適合我們之間的關系。”
霍南笙問“那什么時候才能用上愛”
前方是紅燈。
霍以南踩下剎車,車停穩后,他偏過頭來。
昏暗車廂內,濺入無數霓虹燈光,他雙眼里仿佛盛著無數璀璨流星,又仿佛只有一盞星光,耀眼盛過繁星。
“等到我戴著戒指來和你求婚的那天。”
愛是承諾,是誓言,是命定終生的相守到老。
愛太沉重,需要用余生詮釋。
錄制綜藝的地方在市郊的別墅。
保密需要,進出的人需要有通行證。
霍南笙來過幾次,工作人員都認得她,直接刷臉放行。
她和賀棣棠在停車場見面。
停車場十幾輛保姆車,霍以南的勞斯萊斯停在中間,略顯突兀。引得周遭經過的人,屢屢投來疑惑目光。錄制節目的工作人員和嘉賓都算得上是見過世面的人,見慣了豪車,他們好奇的不是車,是車主。
白雪紛飛,經過特殊處理的車窗玻璃,外面的人無法看見車廂里。
然而車門打開,有人坐了進去。
賀棣棠肩上堆著落雪,被車廂內的暖氣燙過,冰雪消融,衣服上薄薄一層水汽。
他坐姿放松端正,沒有面對老板的拘謹,甚至還透著點兒吊兒郎當的慵懶。
他視線在車前排的兩個人中游蕩,好半晌,說了第一句話“你倆是真的不避嫌,也是真的沒把我當外人,就這么叫我上車看你倆談戀愛是吧”
面對他的冷嘲熱諷,霍南笙語氣平靜“你和沈棠梨在化妝間吻的難舍難分的時候,我可什么都沒說。”
撕開偽裝的皮相后,霍南笙對賀棣棠的態度,不知好了多少。不是噓寒問暖的那種討好態度,而是她再也不裝客套疏離,把他當朋友了。
有什么,說什么,話趕著話,對話里,不落下風。
賀棣棠失笑,求饒“我的錯,我的錯。”
他問“叫我上來干什么”
霍南笙說“我今晚應該不在錄制現場,你自己凡事掂量著點兒,和錄制嘉賓保持距離。”
“你說過很多遍了,笙大小姐。少和沈棠梨以外的女的眉來眼去,因為我和沈棠梨在炒c,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女的總對我拋媚眼”
“啊”霍南笙琢磨了一會兒,“這個時候你更要保持距離,這樣屏幕前的觀眾看了之后,會覺得你很專一,是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聽到這話,駕駛座的霍以南默不作聲地挑眸。
驀地,他的視線在后視鏡里與賀棣棠的撞了個滿懷。
賀棣棠從他眼波無瀾的眸里,好像看到了一行字哦,原來在酒吧抱著兩個女孩兒親來親去的男人,是個專一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賀棣棠“”
他突然后悔坐到霍以南的車里來了。
這倆兄妹,不對,這對情侶,冷嘲熱諷他,褒義的那種。
一個一本正經地給他塑造好男人形象,另一個冷漠著臉夸他是好男人。
那滋味,比指著他鼻子罵他是個不守男德的渣男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