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泠仰了仰臉,苦笑道
“我已經遍體鱗傷,再輸不起了。”
頃而有漫天的大風,吹刮入他翕動的眼睫。不等柳恕行反應,姜泠立馬抽出神思,反問他
“那你呢,你與你的夫人呢。她如今是不在世了么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愧對于她,若你還喜歡她,為何不去找她”
聞言,柳恕行默了默。見他沉默,姜泠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忙不迭地補救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已經”
對方無奈地打斷她。
“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姜泠攥著酒壺,悶悶地“噢”了聲。
不知為何,她竟也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悶得很厲害。
胸腔堵堵的、憋憋的,好似有什么情緒將要跳出來。
柳恕行徑直按住她的手“莫再喝了。”
這一回,他的掌心是實打實地觸到了她的手背,肌膚相貼,男人的手掌輕按下去。
“就剩下一口了,”
她搖了搖酒壺,刻意忽視自己手背上的燙意,將剩下的一點點酒水一飲而盡。
“沒有了,嘿嘿。”
喝完,她不負眾望地醉倒了。
窗外風雨傾盆。
步瞻雙手沉穩,將她抱上榻。
他的印象中,她很少喝酒,更未曾醉得這般厲害過。如今懷中的女孩子緊閉著眼,一張小臉也漲得紅通通的。男人抑制住心中的情緒,將她平穩地放至榻上。
一低頭,便清楚地看見她細長的濃睫
。
他的眼中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步瞻伸出手,
,
又坐下來安靜地凝望著她。
就在他站起身的那一瞬,榻上的女人忽然伸出手,將他的手指勾住。
男人低下頭,瞧著姜泠那一截干凈素白的手指,微怔。
猶豫了片刻。
他終究不知道,自己該以什么身份,將她的手指回握住。
自那一夜過后,二人之間的關系變得愈發奇怪起來。
姜泠也總覺得,柳恕行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奇怪,甚至還有幾分曖昧。
即便得不到她的任何回應,對方依舊每日給她帶著從山腳下買回來的小玩意兒,依舊無微不至地照料她。經過這些天,他的劈柴手藝日漸熟稔,做的飯菜也是越來越可口美味。
然,姜泠每每一看見他,總會想起自己喝醉了的那一夜,對方手掌覆于自己手背時清晰的觸感。
她與柳恕行似乎達成了某一種默契,對那一晚閉口不談。
只是京都再未下過那么大的雨。
再過幾日便是百花宴,百花節在京都是個極隆重的節,屆時皇帝與太子將會親臨百花盛宴,與百姓們一同祈福今年運勢。
身在金善寺的姜泠也想看一看今年的百花盛宴。
主要是,她著實太過思念她的煜兒。
故而在百花節的這一日,姜泠起了個大早,彼時天色將亮未亮,她剛一推開門,便瞧見同樣正欲出門的柳恕行。
思忖少時,她揚聲,喚住男人。
“柳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