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眼里也揉不得沙子,聽了嬤嬤稟報經過,怒道,“確實該打,那侄兒媳婦素來不辭勞苦,別說是守喪一年,便是今后再也不娶也是值得的。”
柳氏聞言頓時大驚,“那可使不得,您這侄兒還年輕,方過三十,寡婦改嫁,鰥夫續弦乃是人之常情,怎么偏生他就不成。”
只是三太太這話一說,柳氏再也不敢給兒子求情。
庭院正中,兩名護院揚起板子重重往季二爺屁股上抽。
季二爺方叫了三聲,人便昏了過去。
柳氏見狀,一會兒撲過去阻攔護院,一會兒過來朝姜氏等人求情,手忙腳亂,連著細心裝扮的妝容也都哭花了。
那季二爺平日便是個酒囊飯袋,被美色掏空了身子,三十板子下去不死也得殘廢,柳氏哭天搶地,見幾位太太無動于衷,立即親自去尋二老爺,人剛跨出穿堂,便見南府兩位老爺子簇擁著國公爺往這頭來。
柳氏瞧見國公爺如同看到救星,當即便撲跪在國公爺面前哭道,
“國公爺,還請您救救季兒的命,他可是咱們二房的嫡長孫,萬不能就這么被淮哥兒媳婦給打死了。”
國公爺沉著眉看都沒看她一眼,越過她進了戒律院。
不一會,二老爺等人都趕了來,戒律院內外人滿為患。
國公爺來到正廳落座,謝云初等人都跟了進來,國公爺看了一眼立在堂中的謝云初,溫聲問,“初丫頭,怎么回事”
謝云初屈膝行禮,神色平靜回道,“季二爺為妻子守期期間,宿在煙花柳巷,被人瞧見了,報到我這里,孫媳便依家規處置。”
早在長公主離開后,國公爺便授意謝云初接管中饋,只因那時書院草創她忙不過來,依舊交給幾位太太操持,這半年來三位太太徹底丟開手,便是謝云初當家做主。
國公爺自然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之所以開口問,便是試探謝云初的態度。
國公爺倒也不是想給季二爺求情,實在是擔心謝云初下手過重將人給打死了,不好交代。
見謝云初鐵面無私,便知事情沒有轉圜余地。
謝云初是王家嫡長媳,國公爺不可能駁了她面子,他看了一眼庶弟,表示自己無能為力,南府二老爺子頓時便傻眼了。
“淮哥兒媳婦,這是要死人的。”
謝云初冷冷掀了掀眼皮,“死人他確實害死了人,非他在外頭眠花臥柳,金嫂子也不會得那種病,也不至于死不瞑目,再者,我遵的是王家家規,您只要還是王家一份子,那就必須履命。”
老爺子還沒把年紀輕輕的謝云初放在眼里,無視她的話,怒而拂袖,“來人,給我攔下。”
南府幾位管事當即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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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時便笑了出聲,“二叔祖,您可知您這么做意味著什么”
老爺子睨著謝云初,“別給我拿腔作調,我可不能看著你把人給打死。”
謝云初面色冷下來,“好,既然你要攔著也成,那往后別依附王家過活,別想從嫡枝拿一分的銀子。”
二老爺子聞言臉色猛地一僵,旋即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狂笑不止,“你上頭兩層公婆,憑什么由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