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正如赫川所說。他們沿著寬敞的廢棄通道走進垃圾填埋場,里面干凈得連個零件都沒有。看來文森山遺跡為白塔建立付出了不可磨滅的功勞。
司潼再打開全息錄像,烏泱泱的鋼鐵零件立刻淹沒了他們。他們走進密密麻麻的電子虛影,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條狹窄的小路。一個青年的全息影像正在謹慎地往前走。
他們跟在他后面,拐了小彎,便看見了一片冰冷的尸山。他們的血似乎提前流盡了,現場不見半點血跡,蒼白的尸體宛若廢棄的玩偶堆疊著。在文森山工廠的主人看來,這些人命與工具無異。
“這幫混蛋。”
白煜月聽見前方的青年咬牙切齒地罵了一聲。
“還有人活著嗎”青年的聲音回蕩在垃圾場中,可惜無人應答。青年拿著槍,快步爬上了尸山,仿佛在攀登一座高塔。白煜月他們只好爬上填埋場旁邊的站臺才能看清影像。
到了尖端,有幾個雜亂的裹尸袋豎著。他的腳步慢了下來,槍口對準裹尸袋。等靠近之后,他猛地抬手一掀,破碎的黑色布料宛若他隨風飛舞的披風。
黑布后是一位臉色蒼白的病人。他穿著單薄的病號服,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他似乎一直坐在尸山之頂,不理會外事,直到青年沖到他面前,他才肯撩起眼皮施舍對方一個眼神。他的臉說不上分外美麗,但卻渾然天成地透出一股魔性。一雙紅瞳就像被詛咒的紅碧璽,映出青年的身影。
青年的槍口漸漸朝下了,整個人僵硬地站直。他空出一只手,緊張地用衣角擦了擦。
病人抬頭看他,眼神似笑非笑。
白煜月的視線茫然地在這兩人來回打轉,怎么還不開始打架呢
病人忽然開口了,聲音沙啞而慵懶“你要救我”
青年緊張地點點頭。
病人卻說“可我只想要死亡。死亡才是痛苦的終結。”
“我的隊伍已經把這座工廠占領了。”青年突然有了信心,“我打算去更北的地方,在那里建立一個讓人類有尊嚴地延續下去的基地。不如再活久一點吧,去看看不一樣的未來。請你相信,我就是就是為了救你而來的。”
病人微微勾唇,臉上便好像撒下一層邪性的光輝。
青年,或者說初代指揮官,半跪在穿著病號服的黑發青年身前,努力展示自己的和善“你叫什么名字”
“厄爾尼諾,所有黑哨兵的復制品都叫這個。”黑哨兵眨眨眼,輕聲說道。
他的目光逡巡著初代指揮官的身體,滑過初代指揮官滾動的喉結,停留在初代指揮官臉上的傷疤,忽然語氣無辜地問“你要給我取新名字嗎”
初代指揮官好像嚇了一跳,過后才開朗一笑“厄爾尼諾是圣嬰的意思,極樂曼陀天老是打這種主意,真是可笑。我們可以換個別的解釋。厄爾尼諾也是舊紀元的一種海溫增暖的現象傳說在22世紀厄爾尼諾出現的時候,全世界有六個月處于夏季那一定是前所未有的溫暖。”
“你不如就叫長夏”初代指揮官后知后覺地陷入靦腆。可長夏一直盯著他,他便感覺到被鼓舞了一般,臉上浮現出抑制不住的笑意。他繼續解釋道
“這個寓意和我的名字很像。”
“你好,我叫白長青。”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