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葉漁歌深吸一口氣,如此告訴自己,你不是本來就知道她是這樣不擇手段、為了達到目的又會演又會撒嬌甚至還會使用眼淚當武器的類型嗎
你只是見不慣有人更值得她這樣演而已。
沈驚瀾沉默著。
確實現在在葉浮光收不回的、時時刻刻散發的乾元
信香里,她的感覺好了很多,就連眼睛能看到的輪廓也比先前明晰稍許,給她一種“只要在這里再待久一些就能徹底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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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就像她只是磨不過心上人的撒嬌,不得不順從對方的懇求一樣。
屏風那頭的葉浮光似乎因為她的應答高興了起來。
然后看著被自己拉著、好像有些尷尬的葉漁歌,感覺這位性子冷淡的神醫應該不想面對自己這么個嘰嘰喳喳的病號,于是拉著葉漁歌的手晃了下,“漁歌,你方才好像在忙”
“要不讓王爺進來陪我”
葉漁歌“”
叫這么親昵,就是為了趕她走是吧
她面無表情,卻沒有說什么,徑自轉過身,走出屏風的同時很平靜地宣布,“一刻鐘之后才可以讓藥液在腰以下。”
沈驚瀾聞見她身上好似寫著不悅的竹香。
緩緩眨了下眼睛,她單手扶著屏風,循著那股時刻在吸引她的冷冽氣息而去,才剛走到桶附近,就被小王妃努力伸長了手,拉住她的手心,并且提醒她小心這桶邊的火。
屋里其實很熱。
但葉浮光的信香也很濃。
一時間,沈驚瀾有種待在水深火熱世界的錯覺。
她跟小孩隔了些距離,憑借剛才聽到的動靜,出聲道,“你不能起來,對嗎”
葉浮光“呃”她其實是想借著扶沈驚瀾的動作,稍微起來緩緩的,因為實在太熱了。
于是她嘟囔了一句,“可是很熱呀。”
沈驚瀾很輕地彎了彎唇,“那當如何”
她又沒有辦法讓小孩涼快一些,不過她在這種雪花凜冽的熱意里,倒是還挺能忍受的。
葉浮光被她笑起來的模樣吸引,感覺只是一段時間不見,自己好像又對沈驚瀾的顏值失去了一些抵抗力,她如今倒是成了被妖冶的山茶花精迷住的凡人了。
于是她思索片刻,本來還只是漫無目的溢散出去的雪花,這會兒倒是找到了目標一樣,一朵朵、一片片,剔透晶瑩的雪色飛舞到沈驚瀾的眉間,貼上她的額頭、鼻梁、又落到她的唇上。
岐王若有所覺,剛想開口說些什么,紅唇里就被那些調皮飛舞的雪花飛了進去。
她唇齒條件反射張合,明明什么也咬不到
但是在葉浮光看來,卻像是含住了一片雪色。
而且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信香好像侵入了沈驚瀾的口腔,仿佛只要她更敏銳些,也能借著信香的延展,將它當作自己的知覺延伸,觸碰到沈驚瀾的唇齒溫度,撫摸她溫熱嘴唇里的每一寸。
于是。
本來絮絮落下的雪,變得更急更匆匆。
幾乎全朝著面前的地坤涌去,乍看好像是想將她掩埋,其實只是想要找到她還沒換下的薄甲、以及內襯的每一寸縫隙,褻玩她的肌膚,以信香為指、也以信香為唇,替她的乾元觸碰遍她掩藏在衣衫下的每一分肌膚。
沈驚瀾“”
她眼睫略微動了動,鳳眸里沉如霧靄,看似不動聲色,其實左眼邊沿的那一道舊傷,早就因為情緒翻涌變成了非常艷麗的紅色,像被揉碎的山茶花瓣,幾乎要滴下深色的花汁。
片刻后,她喑啞地出聲,“愛妃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