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宮墻之高,如囚籠,可是有這個人陪著,她愿意放棄北境那遼闊的天地,不再回家鄉,即便在群山埋骨,只要葉浮光能夠與她同穴,那便連陵墓也是不黑不冷的。
不像她的二哥,最終愿意陪他同死的,只有扶搖。
想到這里,她唇角也沒忍住上揚。
“笑什么”
葉浮光傾身靠近,兇巴巴地威脅,“再笑就咬哭你。”
沈驚瀾笑得愈發明艷,分明還沒走出隆冬臘月,連殿內窗戶外的光都還是稀疏的金白,她卻比墻角叢那些傲然仰頭、肆無忌憚亂開的迎春花還要燦爛。
她好脾氣地應,“嗯,你咬。”
葉小狗的氣勢稍頓,動作倒是停了停。
被她壓住的地坤莞爾,漂亮的鳳眼轉了轉,打量過那些簌簌飄揚的雪色,沉吟片刻,故意問道,“是想我主動些”
沒等回答,她又自顧自地頷首,“倒也無妨,你先收收。”
等葉浮光條件反射地將信香斂了些之后,就見沈驚瀾慢吞吞地抬手,將自己衣襟上橫斜的扣子一粒粒解開,露出里面更貼身的錦帛里衣,而那衣衫領口也被她白玉的指尖撥開。
她就這樣對葉浮光揚了揚下巴,將自己修長的脖頸一揚。
“來。”
“”
小狗懷疑她在扮豬吃老虎,并且有渾身上下上過當的酸痛為證據。
見皇后遲遲沒有反應,沈驚瀾細如柳葉的眉梢動了動,艷麗的面龐如三月桃李,“怎么”
“哼。”
小狗扭開腦袋,“少來這套,我不上當。”
皇帝慢悠悠地接,“嗯”
“因為最好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葉浮光振振有詞。
沈驚瀾這次怔了下,旋即胸膛里發出一陣悶笑,以至她的肩膀都在輕輕抖動,讓坐在她腰間的人莫名覺得不爽。
然后葉浮光干脆利落地湊近去咬住了她的喉嚨。
并不用力,只是輕輕地叼住。
好似叢林里的獸類在警告自己的伴侶,就差發出嗚咽的聲音。
這動作令沈驚瀾放在領邊的指尖倏然一攏,將那片明黃色布料抓出褶痕,被咬住致命處的感覺讓她本能血液加速。
她閉了閉眼睛,才回過神來,松開手,沒入身上人的柔軟的發間,她哼笑了聲,偏開腦袋,將葉浮光往自己頸側按了按,喑啞著聲音,卻很耐心地道
“咬錯了”
“是這里。”
如果是獵人和獵物的話,沈驚瀾想,其實她也愿意當葉浮光的獵物。
被輕輕銜著皮毛致命處,叼回充滿對方氣息的巢穴里,被一口一口地連皮帶骨拆分吃掉,也是另一種意義的永恒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