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許樂遙表情無辜地看她。
然后坐在床邊的人就跟她對視。
幾息之后。
許大人笑不
出來了,她看懂了葉漁歌眼神里的暗示。
“以前怎么沒發現小魚你這么自戀”她若無其事地嘴硬。
“是嗎”葉漁歌拿出下一根針,再落下去的時候非常干脆,語氣卻是與之截然不同的冷靜“我還以為你之前問過我那句話之后,躲了我兩個月,就是因為心虛不敢回答,所以不好意思見我呢。”
“”
這個人到底是怎么頂著這么冷漠的臉說出這么促狹的話的啊
好損啊。
許樂遙想,之前在朝廷上被葉御史這張嘴氣的人也不少,就沒有一個臣子想過下了朝在路邊套麻袋將這家伙打一頓嗎
她將注意力都轉到了自己被一針一針刺入的皮肉上,強撐著道,“我沒有。”她沒躲。
葉漁歌落完了針,看她這會兒不太能動,卻一改往常看診時在旁邊翻書、或者起來走出屋子的習慣,掌心按在她梨花木的床沿上,帶著那若有似無的竹香味湊近。
“那你現在回答好了,我不喜歡總是被人欠著答案”
“阿遙,你到底想要的是哪一種”
說話的時候,那雙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眼眸自上而下地看進許樂遙的眼睛里,讓人猶見寒潭傾覆,可怕的黑水從上方乍然落下吞沒。
許樂遙情不自禁地想往床鋪里面縮。
剛有動作,就被葉漁歌另一手按住了肩膀,“別動。”
太近了。
近得她鼻間全是來自同類的、強勢的竹香。
于是在回答之前,荊棘橙樹便張牙舞爪地開枝散葉,白花花苞還在枝頭,帶刺的枝干就抽向肆無忌憚挑釁的同類。
葉漁歌眼也沒眨,就有簌簌的竹葉鋪開,任由這些酸澀味的枝條纏住,而她居于其中,不損分毫。
等到兩人的信香幻象纏斗在一起時,她在這鋪天蓋地的綠意里,卻很少見地眼中出現笑意,眼珠動了動,打量四周的幻象場景,語氣輕了一些
“要個回答罷了,你怕什么”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這來客,是想把主人給吃了,才惹得對方這般防備,如豎起針的刺猬。
許樂遙喉嚨動了動,卻沒吭聲。
她眼眸里的光閃了閃,就這樣跟葉漁歌僵持了很久,才很輕地閉了閉眼睛,像是不得不面對自己這離譜的心思,被迫在兩面逢迎里,終究只能選一條路的旅者。
連聲音都啞了一些,更帶著幾分被看透的難堪“你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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