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除夕夜那天凌晨在院子里的雪地上呆了太久,將所有仙女棒全都放完了,第二天顧泊川便覺腦子暈暈的,第三天早上起來嗓子直接啞了。
反倒是一直被顧泊川關注著捂得像個粽子一樣嚴實的夏旸沒有半點不適。
夏旸一臉擔憂地拿出溫度計,走到顧泊川身前給他測起了體溫。
有點發燒,好在體溫只是微微偏高,并沒有到需要去醫院的地步,可以先在家吃些藥休息觀察。
大過年的,家里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照顧顧泊川的重任便交在了夏旸身上。
夏旸還是很會照顧病患的,畢竟小的時候身子不好,被人照顧慣了,也學到了不少。
唯一一點不太方便的是夏旸沒辦法像顧泊川抱自己那樣抱顧泊川。
顧泊川塊頭比他大,他的力氣不太夠,只能扶著顧泊川行動。
但家里還有顧泊川以前用的輪椅,夏旸靈光一閃,將輪椅推了過來。
顧泊川倒是并不忌諱輪椅,輪椅平日里就放在他的房間里面,并沒有被收起來。
畢竟是陪伴了他那么多年的東西。
顧泊川是個念舊的人,也是個長情的人。
有了輪椅,夏旸便能推著顧泊川簡單溜達透氣了。
貼著退燒貼躺在被窩里的顧泊川看起來可憐巴巴的,那么多年沒辦法自由行動的日子使他并不喜歡長久停滯在一個地方,即使身體不舒服,也不想一直躺在床上休息。
夏旸能看得出來,所以才想到了輪椅這么個法子。
即能休息,又能活動。
反正顧先生的輪椅功能很多,坐著也很舒服。
午飯是夏旸親手做的。
生病之后的顧泊川像個小孩子,沒什么胃口,卻更黏人了,夏旸心疼他,便想著法兒給他做好吃的,希望他的心情能好一些。
為了哄顧泊川開心,夏旸甚至將食材做成了小動物的形狀。
效果也確實不錯,顧泊川看見的時候眼睛瞬間彎了下來,即使食欲不佳還是將夏旸分到他碗里的吃得干干凈凈。
吃完飯半個小時,才剛喝完藥又開始落雪了。
夏旸推著顧泊川來到陽臺賞雪。
顧泊川懷里被他揣著之前他送給自己的小兔子藍牙音箱,里面正播放著旋律輕緩的純音樂,樂聲與雪景交織在一起,別有一番意境。
陽臺是透明的封閉落地窗,外面一片銀裝素裹,有雪花撞到透明玻璃上面,很快便化掉了,肉眼正巧能夠捕捉得到。
別墅內開的暖氣夠足,完全感覺不到任何冷意。
突然,夏旸目光落到了顧泊川坐著的輪椅的儲物袋上。
顧先生并沒有將輪椅收到倉庫里面,也沒有將輪椅儲物袋內的東西完全清空。
夏旸尋寶似的將手伸了進去。
顧泊川就這么看著他的動作,毫不介意。
很快夏旸便從里面拿出了一樣東西。
是信封模樣。
信封上寫著地址。
他知道是顧泊川以前住的地方的地址。
收信人也是顧泊川。
只是信封上的字工工整整,是他從未見過的字跡。
信封已經被人拆開過了,看樣子已經被保存了很多年了,但卻依舊保存得很好,幾乎沒有什么破損。
夏旸并沒有直接打開這封信,而是將目光落到了顧泊川身上,眼底的詢問意味很足。
畢竟是別人寫給顧先生的信,即使他們關系再好,他也想先經過顧先生的同意再看,這是最起碼的尊重。
顧泊川面上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卻含笑看著夏旸,收到他眼底的試探之后起了個壞心眼,故意問“猜猜是誰寫給我的。”
夏旸抿了下唇,沒有多加掩飾,而是語氣微酸道“該不會是哪個暗戀你的人寫的吧。”
畢竟信封看著被保存了很多年了。
“方向對了,但沒猜對。”顧泊川回答。
見他這副樣子,夏旸直接將信拆了開來,并未與他繼續問答下去,省得心里越來越醋。
而且若是不想他看,顧泊川肯定不會是這樣態度,他這個樣子肯定是不介意他看的,也沒必要非得得到他的點頭應允再拆了。
拆開之前夏旸反復給自己做心里建設吃醋是正常的,顧先生那么優秀,被人寫情書也很正常,他也收到過情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