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的呼吸落在周輝月的眉眼間門,他說“因為有別人在嗎”
從紫金山莊到白城,周輝月沒有表現出絲毫對腿傷的在意,他知道輪椅的不方便之處,也不會因此避諱。
虞倦想了很多,那原因只能是自己,通話連麥的時候,永遠含糊其辭,不會明說。
虞倦皺起眉,他很少出現這樣的表情,很煩,但不是煩別人“和你的事沒告訴舍友,只是覺得很麻煩,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虞倦習慣和人保持距離,不喜歡將自己的隱私告訴別人,這和他的成長經歷有關,一直游離在眾人之外。
“嗯。”周輝月笑了下,他的神情在陰影中,晦暗難明,“我知道。”
他頓了下“我是想等腿好了,再來學校找你。”
其實距離車禍結束,以及確定無法彌補的遺憾已經十多年,周輝月不會把精力放在無法改變的事上,坐輪椅或者撐拐杖,他對別人的眼神目光都毫不在意。
但虞倦讓他重新變得在意。
因為虞倦是很珍貴的,和他有關的一切都應該是完美的,周輝月希望成為站在他身邊的人,而不是虞倦的缺憾。
虞倦慢慢地、慢慢地眨了下眼,像是在理解周輝月的話,他的眼眸有些濕,像是蒙了一層霧。
他回過神“可是,無論怎么樣,你都是我的未婚夫。”
有些事是不會變的。
虞倦的臉映在昏黃的路燈下,五官的輪廓有些模糊,靠得太近,是下一秒就會接吻的距離,漂亮的驚心動魄。
周輝月平靜的心因他而起伏,夜風環繞在他們身邊,周圍的吵鬧都變成了安靜。
虞倦直起身,他抬著下巴,又恢復了往常的那種高傲。
即使他根本沒那么想過,也不想周輝月覺得腿傷會令他的人生有任何不同。
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憐,甚至不是所謂的心理健康,虞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但他只有這么一個念頭。
他不想周輝月在意那些。
虞倦拿出手機,故作冷淡地說“宿舍里有規矩,如果有要請別的舍友吃飯。”
“對象”兩個字可能是被夜風吹跑了。
周輝月沒阻止,他說“我請。”
虞倦瞥了他一眼“我自己請。”
然后拿出手機,點開微信群,很短促地抽了一下氣,反復鍵入,刪除,好半天沒點出發送。
周輝月看了半天,有點好笑地說“別緊張,我也是第一次。”
“誰緊張了”
虞倦很要面子,下一秒就硬著頭皮發消息,所有成員。
“有件事。”
他不愛打擾別人,從不全體成員,所以群里的其他三個人立刻冒頭,紛紛問是怎么了。
虞倦還是有許多不鎮定,許多胡思亂想,摻雜著不知道多少的害羞,雖然是薛定諤的未婚夫,但他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面對著群里刷屏的話,又發了一句“嗯,請你們吃飯。”
“怎么了”
“這么突然。不是說陳哥請嗎哥幾個給他干了這么長時間門”
周輝月看虞倦皺著眉,臉紅到爆炸,猶猶豫豫,自暴自棄地打了幾個字,然后直接暗滅屏幕。
真可惜,看不到。周輝月想。
虞倦發的消息是“我的比較重要。未婚夫來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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