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會結束后,舞臺空落落的。
白非獨自待在宿舍里,神經質一般的刷新論壇頁面。
表演完節目后,白非也去了觀眾席,來到朋友身邊,觀看接下來的節目。
他抱著看笑話的心思,然后就看到了舞臺上彈奏鋼琴的虞倦,那個他當做籌碼不要了的節目,以及臺下觀眾的反響。
那些人的視線聚集在虞倦身上,詢問著虞倦的名字、專業,還有他的眼睛是天生的還是美瞳。
這和他想的截然相反。
白非的滿腔自信被迎頭澆滅,他安慰自己一個幾分鐘的伴奏怎么能和自己的獨奏比。然后把投票的帖子分享到好友群,成員都是他認為關系好的、可以結交的人。那些人說會幫他投票,幫他擴散到不同班級。
而現在投票的結果終于要揭曉了。
他的票數還不到虞倦的十分之一,而對方是整場迎新會投票最多的人。
白非緊緊盯著論壇的帖子,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徽章,生出一種想要摔碎手機的沖動。
碎了就看不到了。
即使他從沒想過參加舞臺劇,沒去排練,也不愿意當綠葉去襯托別人。但在白非心中,這些本該都是他的。
都是虞倦的錯。
他注冊了新號,用匿名發布了帖子,質疑虞倦刷票,質疑徽章不公平,攻擊虞倦的彈奏水平。
底下的評論并不如他的心意。
不知過了多久,白非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來,穩住心神“虞哥,出了點意外。”
虞淮最近很煩,不僅因為那個進入公司,和他差不多大的私生子,還有手頭幾個項目全都出現問題,他忙的焦頭爛額,四處求人,想要收拾爛攤子,正指望白非這邊有點好消息,找點樂子。
虞淮不太高興地問“什么意外”
白非小心翼翼將整件事托盤而出,當然是在他的主觀修飾后。
虞淮“嘖”了一聲,像是在罵白非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白非提心吊膽地聽著。
等待即是煎熬。
片刻后,虞淮開口,像是有無限的寬容“怎么會我會幫你,當然會幫你。但你自己也得出點力。”
迎新會那晚,虞倦偷偷摸摸彈了一次鋼琴,收了一捧花,要了一個徽章,做了很多事,最后是掐著門禁進的宿舍。
可能是昨天忙了一天,第二天又放假,虞倦睡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理所當然地睡過了頭,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他懶洋洋地翻了個身,趴在低矮的床欄上,整個人陷在一團軟綿綿的被子里,只露出小半張臉和左邊眼睛,翠綠的瞳孔映著午后的陽光,有種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漂亮。
陳閑一仰頭,正好看到這一幕,想著難怪虞倦昨天才露了一次臉,今天自己的電話就被打爆了,要聯系方式的人不計其數。
孫帆正準備出門吃飯,問“卷兒,你要帶什么嗎”
虞倦瞇著眼想了一會兒,說了個窗口,又躺回去了,順手打開手機,是周輝月發來的消息。
“復健有點累,想見你。”
時間是兩個小時前。
現在是十二點了。
虞倦一怔,他直起身,叫住開門的孫帆“不用帶了,我有事要出門一趟。”
然后動作利落地下了床,去衛生間刷牙洗臉,隨手抓了件外套,趕在孫帆之前出了門。
孫帆奇了怪了“什么事這么著急”
高一林頭也不抬,以一種看破紅塵的語氣說“找學長去了吧。”
孫帆美滋滋地說“也是,凡凡要是來了,我比卷兒跑得還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