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房子本來有什么供暖設施,在斷電后,房間的溫度明顯下降,北木朝生只穿了件肥大的襯衫,空蕩蕩的又不算厚,根本沒什么保暖作用。
他抱起手臂,踩著冰涼的地板小跑回臥室,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沒有光亮,沒有吃的,地板又冷得冰腳,唯一能用來打發時間的事的只有睡覺。
好在這么久以來,北木朝生早就習慣了用睡覺來打發無聊的時間,而沒有動靜的黑暗又非常助眠。
他睡得昏昏沉沉的,期間醒過兩次又睡過去,但人不可能一天睡24小時,第三次醒來時,已經基本沒了睡意,只能睜著眼睛看向漆黑的天花板,腹中火燒火燎的饑餓感讓他很想吃點什么。
但北木朝生知道這里不會有吃的。
琴酒還沒有來,所以一天還沒有過去。
外邊還是很冷,北木朝生不打算離開溫暖的被窩,他摁了摁胃部,懶洋洋地卷著被子翻身,放空思緒。
除了解決必要的生理需求外,這段時間北木朝生都躺在床上,一開始確實對他來說有些難熬,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到心緒平靜了許多,好像又找回往常自己躲在海底的寧靜感。
他的身體會隨著水流微微晃動,不必控制任何肢體,就好像靈魂已經完全脫離了身體,有一種舒適的自由感。
最不想與人交流時,他甚至會躲在海底兩三天,不過為了不錯過太多ob的消息,他最長也就是躺上三天,再回家吃點飯,處理事情。
現在他不在原世界,也沒有需要顧忌的事,唯一糟糕的是他的超能力使用時長實在太短。
明明還是他自己的身體,系統是怎么扼制他的能力的
北木朝生漫無邊際地想著各種問題,忽的聽到咔噠的開鎖聲,他的意識逐漸回籠,又聽見了腳步聲。
琴酒來了一天已經過去了嗎
那腳步聲并沒有第一時間來臥室,而是在幾個房間門口猶豫了一下,才推開臥室的門。
確實是銀白色的長發,黑色風衣與帽子,是琴酒常用的打扮,但北木朝生卻察覺到有幾分違和。
琴酒看過來的目光盡管對方壓抑得很深,北木朝生依舊察覺到有一簇火焰在熊熊燃燒。
“琴酒大哥”他爬起來,躺得太久加上滴水未進,虛軟的手臂差點沒支撐起他的身體。
琴酒一言不發地上前撐住他,而后環住他的腿彎,竟是直接將他抱了起來。
冰冷的溫度讓北木朝生打了個冷顫,他腳踝上那條長長的鎖鏈打在床沿,發出咚的一聲。
抱著他的人臉色更沉了。
那目光從他身上一路移到他的腳踝,而后提起床上的被子將他裹起來,這才向外走去。
北木朝生有些懵了,他的手搭在琴酒手臂上,伸手扯了下對方的領子“你還在生氣嗎不會真的要把我上交給組織吧”
但琴酒一直沒說話,他在出門前,忽的頓住,用被子將北木朝生的腦袋整個蒙了起來,這才踏出門外。
被子畢竟是布料和棉花,仍有一定的透光性,北木朝生感覺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甚至有些刺眼。
但很快,光線又暗淡下去,他感覺自己被塞進車里。
是再一次轉移陣地
他從被子里探出頭,卻意識到自己所在的并非琴酒慣常開的保時捷內,似乎只是普通的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