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這件事情發生之后,當晚宋斯寧回家就生病了。
他心里不舒服,身體也沒出息的跟著不舒服,吃晚飯的時候一點胃口都沒有,被外婆勸著硬塞了兩口,胃里漲著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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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睡覺時更難受,吃的東西不消化,反倒像是膨脹了數倍,宋斯寧捂著肚子都能感受到上腹處漲成了圓潤的弧度,像是揣了一個氣球。
他甚至不能躺下去,一躺下去就感覺胃里面的東西頂到了心口,一陣陣的反酸,好像張嘴就能吐出來。
好幾次宋斯寧都沖到了洗手間里,雙手撐著洗手池干嘔的眼睛通紅,不停地咳嗽,想吐卻吐不出來。
后來他沒辦法了,只能靠著床頭強忍著心口翻江倒海的惡心,半閉著眼睛一下下的揉著肚子。
他的手冰涼,沒有力氣,揉著胃就像是隔靴止癢,除了心理作用以外,一點實際的作用都沒有。
宋斯寧胃不舒服,心里也煩的厲害,今天下午李敞的那些話就像是按下播放鍵的復讀機,一遍遍的在宋斯寧耳邊重復。
什么鄭妍妍的長得多漂亮,什么鄭妍妍要成大明星了,什么祁方焱收了女生的情書要和那個女生交往,亂七八糟的。
這些話鬧得宋斯寧愈發的焦躁,吃下去的東西也變成了石頭塊子,沉甸甸的在他胃里面墜著。
宋斯寧在床上翻來覆去,又是揉又是捶,就這樣一直折騰到了凌晨一點多,胃里面的東西才松動了一些,宋斯寧跌跌撞撞的跑到洗手間,吐了。
吐完也沒有好受多少,雖然是不惡心了,但是胃里還是絞痛,像是吞了一個刀片,隨著呼吸而一下下的割著胃里的血肉。
睡衣被汗浸濕,宋斯寧渾身虛軟,手扶著墻艱難的從洗手間里走出來,噗通一聲趴在床上。
也不知道是今晚太熱了,還是胃里痛的渾身燥熱。
宋斯寧熱的感覺呼吸不暢,他隨手扯了扯睡衣的衣領,連被子都沒蓋,隨手撈了一把枕頭,將枕頭壓在胃下面抵著,就這樣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再睜眼的時候,宋斯寧已經躺在醫院里。
手背上掛著吊針,入眼又是那一片熟悉的雪白。
宋斯寧望著天花板愣了很久,手動了動,旁邊一雙手立刻按住了他的手腕。
“少爺,您正在打吊針,別動。”
宋斯寧側過頭看見了胡姨,他的嘴巴動了動,想要說話,這才發現他嗓子干的快要冒煙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胡姨立刻將宋斯寧扶起來,給他喂了兩口水。
溫熱的水潤過喉嚨,宋斯寧這才能夠發出聲音,他嗓音低啞的問“胡姨,你怎么來了”
胡姨將水杯放到了床頭上,說“少爺,你要多注意身體啊”
胡姨嘆了一口氣,聲音輕緩的對宋斯寧講了昨晚發生了什么事。
簡單點來說就是昨天晚上宋斯寧胃病犯了,發了高燒,陷入昏迷
。
第二天早上外婆來叫他吃早飯,叫了兩聲沒有回應,外婆一進屋發現宋斯寧連被子都沒蓋,趴在床上睡著了。
外婆又叫了兩聲,宋斯寧卻連動都都不動一下,當時都要將外婆的心臟病都嚇出來了。
后來外婆叫來了胡姨和醫生,醫生一摸宋斯寧的額頭滾燙,燒到了四十度,于是連忙將宋斯寧送到了醫院里打吊針。
宋斯寧聽到這里,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他的臉頰燒的泛紅,嘴唇有些起皮,就連往日清亮黝黑的那雙大眼睛,此時也變得朦朧,像是蓋了一層水汽,霧蒙蒙的瞧著還沒有完全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