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兒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哦,這位二舅老爺所謂的教訓,那是文訓武訓一起上,哪樣都不耽擱,分分鐘上演全武行的節奏。
秋東發現他這位二舅舅下盤是真穩當啊,別看人家穿長袍瞧著斯文俊逸,那袍子下的腿啪一聲踹出去,烏植那么一大男人,當場就是個大馬趴,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真是,人不可貌相。
而且人家邊打邊罵,小詞兒一套套的,把秋東礙于要科考不好罵的話全給罵了
“貪花好色,毫無自制力,婚前搞出孩子不算,竟是連丁點兒收拾爛攤子的能力都沒有,你是沒本事不叫那孩子出生,還是沒本事在那孩子出生后遠遠送走亦或者你身為人父卻毫無擔當,不敢將孩子帶回家撫養
但凡你能做到以上三點中任何一點,我都敬你是個男人。”
哐一腳,烏植摔個屁股墩兒。
秋東從桌上摸了一把瓜子,吧嗒吧嗒嗑。
真香
“自私涼薄,親骨肉在你眼跟前養了十幾年,為了討好小妹,你愣是沒有一點兒慈父之心,看著他被人欺辱而無動于衷。便是你暗中多照拂幾分,我也能說一句你確實有難處,夾在中間不容易,可你呢你什么都沒做”
啪一巴掌,烏植右半邊臉高高腫起。
秋東直接給二舅喝彩,漂亮
“愚蠢,被家里養的下人愚弄了十幾年絲毫沒發現端倪。有功該賞,有錯就罰,烏追要如何安置小東又得了甚么補償啥都沒做,只高興白撿一兒子是吧
你當罪魁禍首說誰呢你這個罪魁禍首瞧著反倒是最輕松的,可要點兒臉吧
連家里這么幾口下人的嘴都管不住,治家不嚴,我今兒進城一路聽著旁人將你家的私事用作消遣,你還很得意是吧”
咔嚓,一腳過去,烏植重重砸在一株新鮮牡丹上,死狗一樣,說什么都不起來了。
秋東瓜子都不嗑了,直接站起身呱唧呱唧給二舅拍手叫好。
面對烏植沉沉瞧過來的的視線,秋東不僅沒停,反倒拍手拍的更歡快了,還給烏植奉上挑釁的眼神,就得讓烏植明白,他秋東可不是烏追那個聽話好拿捏的兒子。
二舅老爺意味深長看了秋東一眼,對上淚眼瑩瑩,憔悴無比的小妹,雖沒動手,但嘴皮子可不饒人
“你還有臉哭當年全家不同意這門婚事,是你哭著嚷著要嫁給他,除了一張嘴會哄女人開心,面皮長得白凈外,哪有一點兒男人家頂天立地的樣子
當年我就說了,他會哄得你歡心,也會哄其他女人歡心,再白凈的面皮也有成老菜幫子的一日,只看中這些遲早有你后悔的一日。
可你是怎么說的你說他聰明,只要他永遠有需要靠著咱們封家的時候,就得一直對你好,這便夠了。我且問你,如今是你要的結果嗎你可后悔”
封氏直接跪在二哥面前,哭的嘶聲力竭
“我悔,我好悔啊二哥”
悔的肝腸寸斷。
秋東看過去,短短兩日,封氏的頭發白了大半,真正的一夜白頭。
封余閑,也就是二舅老爺,見小妹這樣,心里怎會不痛可為了妹妹好,還不得不親手撕裂這道新鮮的傷,擱在太陽底下暴曬,叫孩子親眼瞧見,母子二人心底的坎兒才能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