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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煙杪心聲一停。
他迷惘地抬頭,看到前面好像亂亂的,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于是繼續戳戳兵部司務:“前面怎么啦我剛才走神了,沒注意。”
許煙杪突然激動起來:“難道是傳說中的死諫為了讓公主臣服于夫為妻綱,這溫御史決定一頭撞死,威脅皇帝”
大瓜啊
兵部司務:“”
那眼神吧,復雜到許煙杪看不懂。
好在這兄弟是個好人,耐心地給他解釋:“溫御史吐血了,約莫大概可能是舊疾復發了吧。”
“哦哦。”許煙杪信了。他點了點頭,后知后覺:“那夫為妻綱這事”
兵部司務又是微妙地沉默了一下,才說:“大概,沒有人會為這個站出來了。”
為國死是忠良,為了屁關系都沒有的前駙馬社死,還是算了吧。
比如崔御史。
他后怕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溫御史,嘴角一撇,抬高下巴,笑容顯得十分有優越感。
傻帽,和許煙杪這個小白澤硬杠不知道他手里多的是情報嗎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他都知道,不想成為笑料,就老老實實盤著。
還好還好,自己選了明哲保身,不然恐怕現在地上吐血昏迷的,就是兩個人了。
突然聽得上首,老皇帝幽幽地問:“崔漪,你認為朕對劉懌的處置如何”
崔漪突然打了個冷顫,急忙道:“陛下的處置自然是至公至正,前駙馬欺辱公主,便是欺辱皇家,言他以下犯上,有謀反之心,并非莫須有之名。”
老皇帝又道:“可朕看那溫行愛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夫為妻綱乃世俗準則,朕強行插手,豈非昏庸”
崔漪聽完就作出笑了的模樣:“若是尋常人家,妻滅夫家自然是人倫大事,可之于朝堂上,之于天家,這算什么呢,也值得拿到朝會上吠吠。”
老皇帝微微挑眉。
崔漪接著說:“何況,我等為陛下臣子,高坐廟堂,受軍民奉養,得皇恩浩蕩,不思如何為君分憂,為民請命,竟糾結于一家人是否能做到夫為妻綱這種小事,實屬荒謬”
他上前一步,聲若洪鐘:“倘若廟堂之上日日所議盡是此言,袞袞諸公豈非笑話盡成貪圖蠅頭蝸角之徒,造作尸位素餐之輩”
許煙杪差點一拍大腿。
妙啊
這崔漪真會說話,極限自救也挺牛逼的。
不禁遺憾,怎么自己就學不會呢如果自己能學會,說不定就簡在帝心了。
老皇帝滿意了,一擺手,打斷崔漪后續的表忠心:“既然如此,那宋國公一家便維持原判了。你稍后去戶部報道吧,任戶部員外郎。可巧,朕之萬壽亦在戶部,為戶部司務。”
崔漪還真沒注意到萬壽公主今日也在朝會上,一聽到老皇帝這么說,勉力壓制住自己抨擊女子為官的話語,抱著自己的九族,小心謹慎地說:“謝陛下恩典。”
又道:“原來殿下為戶部司務,專管出入文書。”
隨后,遙遙對著萬壽公主一禮,恭敬道:“來日請殿下多指教了。”
崔漪可不是象牙塔出來的大學生,對于皇帝話里的意思可懂得很。
不就是讓他在戶部給萬壽公主做支持嗎行支持他都支持
老皇帝更加滿意了。
而大學生正在繼續騷擾好同事:“戶部員外郎是幾品官啊”
兵部司務麻木地:“從五品。”
大學生清澈愚蠢地說:“從正四品降到從五品,降得也不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