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尋芹不緊不慢地抽了口煙,騰起的煙霧讓她的臉色更加淡漠“有什么做不好的。”
她又摸出一盤印泥,紅艷艷的,丟到越長歌懷中,“沒什么問題,便摁個手印。
誰家還隨身帶著這種東西
感覺像是在畫押認罪。
越長歌撫上自己的美艷臉龐,企圖掙扎著討價還價一下“本座大好的青春,怎么能交代在爐灰掃撒之間。師姐,有沒有另”
“也可以。”柳尋芹立馬將那張紙收了回來,又伸出一只白凈的手,五指并攏,稍微抬了抬。
“還錢。”
“”
越長歌徹底無話可說,她將心一橫,拇指狠狠地戳進那盤印泥里,在契紙下心如死灰地著摁了上去,留下一個指痕。
柳尋芹將契約收入納戒之中,沖她輕點下頷,以示認可。而后便背過身去,只余一身烏黑娟麗秀發對著她。
“隨我來。”
這一路走過去,靈素峰風光秀麗,尤其是植被異常繁茂生機,大抵是這兒木靈根修士眾多,所以受大家的影響,花花草草要長得更好一些。
穿過藥閣,一旁是丹房,再往里走,便會穿過那群小弟子們的住宅。
峰主大人平時愛清靜,肯定不會和那群孩子擠在一處。這點半點不像越長老,越長老偏喜歡混跡人堆,底下的晚輩也很親近她,時不時來串個門。
于是這一路上七拐八拐,遠離人煙之處,才堪堪見到一座僻靜的院落。
“房間有許多空著。”
柳尋芹看了她一眼,“自己選一個。”
逐漸接受了慘淡人生的越長老,這一路上平復了心情,待走到她私密的住宅,意識到以后都要和這女人抬頭不見低頭見以后,心緒又微妙地翹了下尾巴。
“嗯”
越長歌輕盈地朝著柳尋芹房門邁了一步,此處并不是第一次來,她自然是認得的。
下一瞬,被人擋住。
“除了這間。”
越長歌一指點上面頰,若有所思道“你這對聯都要貼兩個呢。”
柳尋芹不由得看向那兩截紅紙廢話。對聯還能有落單的么。
修道人一般不過春節,這也是越長歌在某個年節時,非得差人來摁在她門口的,外面還貼了幾張,聽說是她的親筆。
“想來一定是暗示成雙成對的了。”
“”
她煞有其事地說“那便得住兩個不是。”
“”
柳尋芹蹙起眉,抬眼望向她。她對于自己的空間有著很苛刻的距離,雖說并不討厭越長歌,但是若要突然共住一間,卻覺得有些不適應。
兩人相識的這幾百年來,兩人都沒坐上峰主之位時,倒是和她蹭過幾次覺。不過那時太年幼,記憶終究是模糊不清了。
之后她們有了自己的峰脈,白日由于越長歌常常裝病來探訪,見得很多;但晚上終歸未曾睡到一處過。
“那么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那女人正走向她的門,正一本正經還未推開時,卻忽地笑了笑,轉身溜進了她隔壁的那扇門。
她動作得太快,只留下一截飄飛的裙擺。
門內傳來一聲,“不逗你了,早點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隔著一層木門的緣由,聽起來有些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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