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個,無一幸存。
最后逼得醫仙大人親眼盯著她做,一一矯正過去,感覺終于沒什么問題時,一轉身,整間丹房都在轟然聲中被烈焰吞沒。
這事兒越長歌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天黃鐘峰痛失了買二十個丹爐又兼修繕的一筆巨款。柳師姐將她和小徒弟一齊請去喝茶,師徒兩人一塊兒被訓得低眉順眼再三保證。
然而大弟子的心性遠不如她平和,她看著那斷成兩節的倒霉樹干,一臉心疼道“這棵樹長在此處,受天地靈氣滋潤,每年結的棗不少,一半曬干了可作投喂師妹們的小吃,另一半我可拿到山下去換錢,這棗核烘干磨成粉,還能賣給靈素峰慕容安你”
“我”慕容安瑟瑟發抖。
葉夢期更心疼了,一揚手惱道“你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
越長歌一把將大弟子拉住,“別打了也沒用。本座回頭再教訓她。樹好說,改明兒本座從靈素峰偷挖一棵移植過來,不比棗樹金貴”
黃鐘峰的師徒們一旦把成本嫁接到靈素峰身上,氣氛瞬間和諧起來,再沒一個人道不是。
直到她倆終于想起了出事的老二,于是又問“到底怎么了”
越長歌的神色凝重“殉情了”
慕容安道“那倒不是。只是二師姐她在三天前愛上了一個新的姑娘。你也知道二師姐魅力勾人的,很難有年輕人拒絕她。”
越長歌道“哦照她的性子來看,這不是常態么。”
“結果三日后又不愛了。”
葉夢期發出了諷刺的一聲輕嘖。
慕容安怯怯地看了眼師尊,低頭道“那姑娘叫雪茶,是柳長老的徒弟,因為疑似被欺騙感情而往上告了一狀。這這,師尊,柳長老喊您過去一趟。”
人是早上走的,事是今日出的。
越長歌還想在別處多轉個幾圈萬一柳長老又思念她呢
結果才下靈素峰沒多一會兒,果然來找了。
只可惜又是那幫孽徒鬧出來的好事。
回到靈素峰時,她眼尖地看見了一只紅色毛球。那只小狐貍已
經炸毛,根根紅毛立得像細針。可惜藤籠將她整只圍住,怎么折騰都破不開上頭的術法。
越長歌悠著步子踱過去,“喲,這是誰家的狐貍崽子,被關在狗籠里”
小狐貍咧著森森白牙,卡在藤籠的縫隙里。一看見越長歌,便掙扎得劇烈了一些“嚶”
“嚶也沒用。”
“嚶嚶”
越長歌發覺她的修為已經被封住,如今連口吐人話都做不到。只能狐言亂語。身為師尊,她大發慈悲地幫她解了屏障“好了,你自己干出來的好事,究竟有什么怨念,嚶得這么激昂”
一只紅色毛球從籠子里飆了出來,仿佛飛了起來,撲進越長歌的懷里,又輕盈地跳上肩膀,催促道“這事兒說來話長,快走啊師尊,以后小狐就仰仗您的庇護了,誰知道那家伙還會告狀呢都多少歲了”
后頸皮被捏了起來。
“還想走”
越長歌將她一滋溜提起,一指尖抵在狐貍嘴吻的鼻尖上“因為這破事,害得柳長老又要傳喚本座。本座在師姐眼里美好不可方物的形象,又要因為你增添一個教徒無方的罪名。帶著你一道去,自然是需要你解釋一下。”
紅色毛蟲開始著急,四爪在空中狗刨,又扭來扭去“我能和柳長老解釋什么我先前又沒有和她老人家談愛。”
“什么”越長歌一怒“你還有過這么僭越的想法嗎孽徒”
喔,突然好兇。
小狐貍往后縮了縮,毛團變得緊致了一些“這是一種否認,不是重點。”
“為師是讓你給柳長老好好解釋一下,你的師尊并不是像你一樣的狂蜂浪蝶,恰恰相反,她為人癡情一諾千金品行端良,而你你長成這樣純粹是天生地養,自甘墮落。和為師的教養與影響無關,好嗎”
丹秋險些暈了過去。
沒救了。
她還沒有見過比她更慫的女人。一碰上柳長老,就完全不管徒弟的死活了嗎
越長歌拎著一串狐貍一邊走,一邊整理一下自己剛才趕來吹亂的鬢發。她撫上臉龐“要是被誤會了,那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