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越長歌奇道。
“又沒睡”柳尋芹問。
“”
一陣驚人的沉默。
“早安呢師姐。”越長歌笑靨如花地打斷了沉默,不知從何處順出來一個小扇子,撲棱撲棱扇風。
她沾了沾額角,雙眸左右瞥去,又若無其事地說“今個這天色不錯啊。”
柳尋芹也顯然不想繼續剛才那個話題。她清清淡淡地嗯了一聲,“有風,早晨沒霧。”
扇沿抵住了上唇,遮住了越長歌半邊面孔。她當然知道自己為什么失眠,可是得提防柳尋芹問她。所以她也不問柳尋芹,只悄悄地伸過去一絲探究的目光。
這家伙為何如此憔悴呢
越長歌想知道。
而當她們在聊天氣時相互打量的暗戳戳的目光再一次交接,柳尋芹挪開了眼神,再也不瞅她一眼。
“秘境做的怎么樣了”
她突然問道。
越長歌扇風的手一慢,略微有些疑惑,而后面色如常地繼續撲棱起來,翹著唇角道“不知道你滿意不滿意,總之本座是極為滿意的了。想要去看看嗎”
柳尋芹盯著遠方的苗圃,此刻天色已經蒙蒙亮,夏天總是亮堂得要早一些。
柔和晦澀的晨曦灑在綠色絨毯一樣的大地上,清晰而又蒼翠。
越長歌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不了。”
“也是,待會不也能看嗎。”越長歌嘴上無辜地打著圓場,心中卻一突,頓時警覺,開始思忖著柳尋芹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譬如她借著秘境薅點宗門羊毛這一事。
按理來說本次靈素峰只負責規劃,宗門財賬那邊自有人手。
如何說也輪不到柳尋芹來管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畢竟她還欠著這位祖宗巨款。倘若這位柳醫仙一時正義感大幅涌現將她就地伏法了怎么辦
該死的。怎么會發現的鶴衣峰上那個黑心肝的女人又把她賣了不成
怎么想都不應該。
那里頭還有云長老的三成。作為一根線上的蚱蜢,蹦噠也蹦噠不到哪兒去。而云長老再怎么心黑,她還能自損八千
比起柳長老到底是不是在欲擒故縱,某個窮瘋了的女人顯然更加在意薅下的真金白銀會不會到嘴了就飛跑。
對于身外之物的追求,在此一瞬完美地超越了對師姐的想念。
她糾結地擰起了秀眉,乃至咬起下唇,朱紅的一小片變得發白。
而另一邊
鑒于云舒塵下場把水攪混,這副神情落到柳尋芹眼中,又是另外一番意思。
柳尋芹將她的不自然的神色看得分分明明,不知為何,瞧見越長歌這般緊張以后,她反而心氣舒暢,覺得自如了一些。
“要提前去嗎”柳尋芹放輕聲音。
越長歌輕眨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