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出竅以四海而守護四方,這一守便是數千年,然趨勢難改,即便再怎么阻止,也無法改變四海相融的結果。”
榮嘉道君看向此處海水,目光擔憂,“我便是守在四海交匯處,關注海水融合情況之人。至于你太師叔莼瑾道君,想來是守在東海海域之上。”
宋元喜聽得驚訝連連,原來這些出竅大能在幾千年就已經知道四海開始相融,所以在那個時候,就在竭力阻止事情發生了嗎
“可這些事情,我們從不知曉。便是掌門,也不知各派出竅大能為何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不見。”
當年各派出竅修士集體失蹤,事件引起廣泛轟動,甚至一度造成莫名的恐慌。
若非各派掌門使出非常手段,也不知這事情該如何收場
榮嘉道君“我們當時于海域探索,本是想要磨礪一番,提升自己的修為。卻不想發現四海有相融的征兆,那時的滄瀾界,極少有出竅修士存在。且事態發展至少需要近萬年,未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便沒有將此事告知各派掌門。”
他們想著,待最后實在控制不住時,若滄瀾界再無其他修士進階出竅,又或尋到新的法子,那他們再出面,與之共同面對難關。
宋元喜“那你們可真夠瀟灑的,說走就走,我翻閱滄瀾雜記,有關滄瀾界一夜之間出竅大能全部消失的猜測千奇百怪,說什么的都有。可見當年,你們集體出走,究竟有多轟動。”
榮嘉道君卻是一臉無辜,“這事兒不賴我,還得從源頭懷柳道君說起。”
好像有瓜
宋元喜一秒乖巧,站在對面仰著頭,一副認真聆聽的好寶寶模樣,“道君可能說說”
榮嘉道君“懷柳道君閉關修煉出了岔子,導致那盞魂燈忽明忽暗岌岌可危。而后聽聞我們要去守護四海,拖著殘軀硬是要一起,且為了斷掉華陽宗當時掌門的念想,很干脆將自己的命牌震碎了。”
“我們見狀覺得十分在理,守護四海一事時間太長,孤苦寂寞,也無甚可以告知宗門的。未免日子久了,總被惦記,我們索性有樣學樣,將宗門里擺著的屬于我們的令牌,都弄碎了。”
“那魂燈”宋元喜又問一句。
榮嘉道君卻笑,“那自然是好好帶在身邊的。”
宋元喜“”
出竅大能做事,都如此任性妄為的么,自己的命牌說弄碎就弄碎,假死這般干脆的啊
宋元若卻是聽出話外音,多嘴一句,“命牌碎裂應當是做給世人看的,然各派太上長老是否安在,作為掌門,不可能不知道。”
榮嘉道君點頭“是極此事瞞天過海,也不過為了少惹出些麻煩,掌門那里自是
瞞不住的。但我等從未離開四海海域,卻是再也沒有和各自掌門見過面。”
也就是說,各派掌門知道他們的出竅期太上長老還活著,但一個個的死哪兒去了,卻是誰也不清楚。
宋元喜不禁想起玄天宗的規矩,筑基后出宗游歷,金丹后進入各個秘境,安全退出后,必須向宗門匯報秘境內的可疑之處。
他嚴重懷疑,這是各派掌門搜尋自家失蹤人口的其中一種方法。
宋元喜于榮嘉道君處并未停留多久,很快就隨著對方去往另一處海域交換點,在那里,他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一大波失蹤人口。
“華陽宗的懷柳道君,天一宗的澤禹道君,縹緲閣的廣濟道君,三千盟的”
“小小年紀,見著如此多出竅修士,嚇傻了不成,自言自語說些什么。”
莼瑾道君瞧見老熟人,與其他人寒暄完,便徑直走到宋元喜身邊。
宋元喜抬頭看了眼,喊了聲“太師叔”,表情說不出的飄飄然,“我是不是第一個見著滄瀾界各派出竅大能齊聚的見證人你說我要是將此段刻錄下來,諸位道君會怪我無禮嗎”
話雖這么說,那水晶球已經拿在手中,心里蠢蠢欲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