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晨的眼前滿是鮮血,大腦已失去思考的能力。他恍恍惚惚地動了動腿。
然后他看見小男孩燦爛地笑了。
“小弟,你的腿沒事,太好了。”
臣晨說不出話。
小男孩擺擺手,“小弟,再見。”
“不要”臣晨猛地開口,嗓音發顫。
“小弟,再見。”小男孩摸摸他的臉,固執地說著再見。
“你是誰你叫什么名字”臣晨焦躁混亂,語無倫次。只要一個名字,他就能再次找到這個人。
小男孩拍拍他的腦袋,認真說道,“我叫”
臣晨緊張到呼吸停滯。
“我叫安全氣囊。”小男孩狡黠一笑,染血的身體慢慢消失。
臣晨“”
悲傷的情緒被打斷,失去的惶恐變成茫然。臣晨愣在原地,呆呆地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
那個粉紅色頭發的小男孩,他是真實存在的嗎
“別找了,他不是真實存在的。”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儒雅男人在紙上做著記錄,抬眸瞥向對面,說道,“那個男孩只是你想象出來的朋友
。當年你受到嚴重的心理創傷,產生了一些幻覺。”
“他一定是真的。”
一道痛苦的聲音響起。
對面沙發上,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沮喪地坐著,輕輕搖頭,垂落的發絲遮住他蒼白的臉。
“你就當自己撞鬼了吧。不要再找了。如果那個小男孩還活著,憑臣家的實力,不可能十幾年還找不到。”儒雅男人語氣平靜地說道。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
身材高大的男人抬起頭,露出一張俊美宛如神祇的臉。他的眼睛布滿血絲,神情中帶著渴望和偏執。
“ok,ok,你愿意找那是你的事,沒人會阻止你。”儒雅男人滿臉無奈地搖頭。
高大男人站起身,拿起搭放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匆匆離開。這場談話讓他極為不快。
走到外面長廊,幾個保鏢圍上來,戒備地看著四周。
手機響了,高大男人接通電話。
“臣晨,松松剛做完闌尾炎手術。你今天不是也要去看心理醫生嗎你在不在人民醫院在的話就去看看松松。她好歹是你的未婚妻。”
父親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
臣晨皺眉,“誰說她是我的未婚妻”
父親的語氣充滿不悅,“當年那場車禍,要不是松松撲到你身上保護你,你早就死了松松因為你雙腿癱瘓,照顧她是你一輩子的責任”
臣晨壓低音量,一字一頓地說道,“保護我的是安全氣囊你要我說多少遍”
父親,“那你要我說多少遍當年我們把你救出來的時候,后排座的安全氣囊根本就沒打開”
臣晨“我說的安全氣囊不是那個安全氣囊”
父親“你說的那個安全氣囊不要太荒謬”
臣晨煩躁不堪地掛斷電話。他在走廊里來回踱步,表情陰沉難測。不知想到什么,他眸光一厲,轉身朝住院部走去。
前方就是譚松的病房,一個皮膚黝黑,長相俊朗的男生推開門走出來,臉上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臣晨與對方迎頭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