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心疼啊!這可有什么辦法?
糧食又不能嗖一下飛到邊關去!
現在紀禾清竟然說有一種新法子,千車糧食只需四五日就能到?這意味著什么?不需要耗費那么多人力畜力,也不需要白耗一兩個月的運輸時間,這省下來的時間和糧草,都是錢啊!
王淑人還在震驚中,紀禾微卻是已經將她的剛剛思量的說出來,她實在不敢相信能有這種好事,又懷疑紀禾清長在鄉野不懂軍事,這才細說了一通,指望紀禾清明白話不能亂說。
紀禾清聽她說的這些,倒是有些意外,她之前以為紀禾微所謂才女之名,只是擅長詩詞歌賦,沒想到竟然也有涉獵軍事方面。雖說懂的只是一些很淺顯的東西,但已經超過很多閨閣姑娘了,畢竟很少有后宅女子主動去了解這些東西。
心下對紀禾微不由少了幾分偏見,紀禾清道:“初初聽見此事,我也確實不敢相信,但這新鮮水果擺在面前,你們也瞧見了,這就是新運輸法子帶來的。若你們不信,大可以出去打聽打聽,看看通往京都的哪條驛站有送新鮮水果的,這總是瞞不住人的。要還是不信也無妨,過幾天陛下就會在朝堂上公布這條消息,以解邊關軍糧之危。”
王淑人母女倆被說動了,的確,紀貴人沒有騙她們的必要。可一時又難以想明白,究竟什么運輸之法能有如此成效,就聽紀貴人接著道:“這兩日朝堂上的風波,想必你們也略有耳聞。”
后宅婦人不但要為丈夫打理家中庶務,還要為丈夫應酬同僚長官,自然也不會什么都瞞著妻子,有關朝廷的風向也會透露,免得主婦出去結交時誤了事或者得罪人,更何況紀尚書是個懼內的。
王淑人當然也清楚這兩日朝堂上關于主戰還是主和的風波。
紀禾清觀察著母女倆的神色,說道:“我聽說紀尚書是主和一派……我也能理解他的想法,畢竟就算有了新的運輸法子,糧草也還是個問題,如今朝中處處缺錢,哪怕是籌集款項,也多的是哭窮賣慘不肯多捐的。但眼下局勢危急,若人人都還是只顧著自個兒小家,怕是國朝步履維艱,有傾覆之危。”
說著,便重重嘆了口氣。
這話里的意思王淑人母女不問自明,這還是要錢,且要的不只是王家自愿獻出來的那點資財,而是要王家傾力支持,還要王淑人幫著去說服其他命婦,再讓這些命婦去糾纏自家男人,讓她們從主和轉向主戰,要全國上下一心抗擊蠻族。
王淑人有些猶豫。
紀禾清嘴里卻沒停,繼續道:“那些蠻族兇殘得狠,畢竟是蠻族,可不像我們中原人知曉禮義廉恥,他們攻入城中后率先搶糧搶女人,小女孩都不放過,小男孩則統統殺掉,有當地望族獻出家中財產卻還保不住人,家中妻女全被擄走,實在……慘不忍睹。”
王淑人哪里聽過這樣的事,臉上有些震驚。紀禾微卻一下變了臉色,跟母親不同,她讀過一些史書。據說前朝在外族入侵時一再軟弱退縮,到最后兵敗山倒,外族侵入中原,不止平民百姓,連宗室貴女、官宦小姐都被打包送去外族給那些野蠻人做暖床丫頭。
外族毫無廉恥,甚至讓那些夫人小姐們光著身子供人圍觀。
從前讀起時,紀禾微只慶幸自己沒生在前朝,如今聽紀禾清這么一說,想到這種命運有可能落在自己頭上,她就不寒而栗,渾身都哆嗦起來。
什么主和?不能主和!
打!必須打!往死里將蠻族打出去!
父親再敢提主和,大不了她回家綁著他不讓他上朝去。</p>